“贾小友、梁渊,你们在此好生跟著余老爷子。余老、老爷子,我得启程了。”
他这一趟是打看搜寻材料的藉口出来的。
深海岛礁一行,只是顺趟。
正好时间允许,他准备去一趟东极沧澜洲看一看。
“我与你一同前往。”
老爷子起身,“在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陈澈笑著摆手,婉拒道:“我此行只是去见一见世面,到时候好回去和魏衍州交差,
最多也就一年时光,老爷子不用担心我安危。”
倘若没有邱天水的提醒,他此时火急火燎,肯定不会拒绝。
但如今,无异於出一趟院门罢了。
“也罢!诸事万般小心,东极沧澜洲毕竟是人家地盘,当忍则忍。若要动手,也切记不要留情。打的过就斩草除根,打不过就跑。”
老爷子不忘碎碎念,路上各种交代。
他的实力虽然不如陈澈,但江湖经验却远胜於陈澈,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豪杰阴沟里翻船。许多道理虽然简单,但都是拿人命堆出来的。
“知道了。”
陈澈耐心听完嘱咐后,抱了抱拳,召回怒水,踏上其巨首。
茫茫大海中,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柳树下,余迁、孟千寻、梁渊、贾朝元还正远远的挥著手。
微微頜首后。
这才收回目光,而怒水也乖巧的点点头,猛的一摆尾巴。
“哗啦!”
它竟然如同一艘巨轮一般,迅速破开海面,身后带起白色的巨浪。那般速度,虽然比小鸡在半空中要慢上三分。但在玄武静海中,怒水显然更合適。
“去东极沧澜洲!”
陈澈拍了拍怒水,直接盘腿坐下。
与此同时,混元宗。
偌大的混元山,第七层,被开闢出了一片巨大的道场。
邱天水和孙不易正在进行最后的检查。
道场占据了魏衍州洞府近半的面积,地面铺就著玉石,中央还有『聚火阵”、『寒水阵”、甚至还有日后锻成法器时,用於抵御天劫的防御大阵。
可以说,简直豪华的不像样子。
虽然,混元宗各大堂口,都已经开始琢磨著锻造四阶法器,但所有的费,可能还不及这座道场。
“完成了?”
“確认完成了!”
两人相视一眼,不由得鬆了一口气。
接手一个来月。
两人为了这座道场,几乎忙的脚不沾地,就没有合过眼。
所有的细节,均是精益求精,生怕出现半点紕漏。平日里剋扣私拿无所谓,若是这方面出了岔子,宗主怪罪下来,所有血脉都会彻底断绝。
“陈首座那边怎么样?”
孙不易问道。
“不清楚,听说离谷出海寻觅材料去了。走之前,將北地、南方,都转了一遍,金云谷的金丹也都满天星的散了出去,没有一年半载办不到。”
邱天水面上带看为难,心中却是颇为欣慰。
显然,对方將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这般动静闹的不是一般的大,稍稍一打听,就能全部串联起来。
孙不易在一旁有些纠结。
陈澈这时应该刚走不久,自己应当能追上。不过,雪域苍熊还在族內——“
就在他纠结时。
突然,一阵劲风吹过,头顶上多出一片厚重的阴影。抬头一看,却是巨鸟傀儡落了下来,龚天成带著三十六位侍妾正站在宫殿门口。
同时到达的还有魏衍州。
“宗主!”
“龚前辈!”
二人连忙行礼。
“龚道友,会场可和你心意?”
魏衍州微微頜首,算是回应,这才看向了龚天成。后者背著手,目光扫过,神识也一掠而过,点头道:“不错,看出来是用了心的!”
“何时可以开始?”
“如今便可以,这俩人还留在这作甚?”
“邱天水是內务堂首座,留著他在此,连接宗门事务,也可以备一备材料。另外是一位锻造堂首座孙不易,让他替我打一打下手。我伤势未愈,多个人,怎么也能多一份力。”
留下我?
孙不易一愣,首先反应是得,哪也没法去了。但立刻回过神来,这是宗主让自己趁机偷学。
毕竟,他是正儿八经的锻造师,
宗主虽然修为高,但隔行如隔山,懂得未必有自己多。
“也行。”
龚天成如何不清楚魏衍州的打算,却也没有点破,他抬手一挥,所有材料放置於道场上,旋即推出一座三丈高,通体俱黑,如石头般的金属,交给魏衍州:
“你便负责提纯这块黑曜玄铁锻造。”
看著魏衍州的神色,孙不易一扫四周,咽著口水,拱手问道:
“前辈,您没有准备灵木,我这就去拿木,替您生火———“”
“不用。”
龚天成敲了个响指,那头巨鸟傀儡大嘴一张,竟然吐出一道火舌。
旋即,他双肩一抖,长袍落下。
秋水儿一步向前,接下长袍。另有其余侍妾,清扫道场,递上锻造锤、放上各种所需材具。至於六位金丹侍妾,则是在孙不易异的目光中,嫻熟的处理起清瀧石水、飞燕琉璃珠等各种材料。
原来这些,不仅仅只是侍妾啊!
孙不易和邱天水对视一眼,这才明悟过来,这些女人不仅仅只是暖床的作用。
她们也是龚天成锻造的助力,说不准还有可能是技艺不俗的锻造大师!
“沈欣蕾,你去指导魏道友,我需要何种纯度的金属。”
龚天成接过锻造锤,吩咐一句,赤膊来到火下,锤子已是『叮噹”一声砸落。
顿时。
整个道场都猛然一颤。
邱天水在一旁咽著口水,若不是提前布置了大阵,只怕整座混元山都会隨之颤抖。
而这时,一位身穿绿裙的宫装女子,来到魏衍州身前,做了个万福后,这才道:
“魏前辈,请先將此金属杂质全部锻出吧—·待达到要求后,我自会提醒。”
然而。
她却没有半点指导的意思。
孙不易立刻紧张的看向魏衍州,这般情况,別说自己偷学不到什么,就连宗主怕无法观察出什么。但后者却神色不变,接过锻造锤,的一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