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哥,我只能说我尽力。”
“你在城里不知道我们生產队的生活有多苦啊,大雪封山,都是把脑袋当成夜壶拎在手里赶山的,危险程度我记不多说了。”
“山货也是少得可怜。”
林阳心里美滋滋的,脸上的表情却是相当为难。
这种营生,答应得太快不好。
极限拉扯,反覆强调有困难,才能掌握主动权。
“明白,太明白了。”
王建国拍著林阳的肩膀,像是在交代自己亲兄弟:“小林兄弟,就当是建国哥求你,你帮个忙。这些大小都是国营厂子的领导,我们国营饭馆的利润高不高,他们是主力军。搞好了,我一年下来在工商这边也能说得过去,要是赚得比去年还少,我也是要做检討的。”
“说白了,山货野味我也拿点好处。不过从大局考虑,我也是为了国营饭店的营生,能拉住一些常客。”
王建国这算是交了底了,主动承认了自己通过偷摸加工兜售山货赚钱的事情,也算是给林阳递了份投名状。
“建国哥,我懂。”
“那我儘量。”
林阳点了点头。
“有你兄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价格肯定比之前的高一些。”
王建国长鬆了一口气,拍著他的肩膀笑道:“今天也没啥事儿,要是不著急回去,请你喝酒。”
“这敢情好。”
主动送上门的酒菜,不吃白不吃。
林阳可不是矫情的人,吃饱喝足了好办事。
简单喝了半斤,林阳晕乎乎地骑著自行车才回了家。
“小阳,咋喝了这么多?”
一进门,张桂英看著林阳晕乎乎的,连忙给倒茶。
林阳窜上了火炕,被子一盖,牛饮了一缸子茯茶:“娘,伸手。”
“干啥?”
张桂英好奇,还是伸出了手。
“上次在老舅那边搞的青皮子,我给卖了,这钱你拿著回头和小妹去公社的供销社买点布料,做几件过年的新衣服,要是嫌麻烦,直接买现成的衣服。”
“来年开春热乎了,咱们家每人一件的確良的衣服。”
“別人有的,咱们得有,別人没有的,咱们也得有。”
“呼呼……”
林阳把十张大黑十塞在了张桂英的手里,话没说完,屋子里就响起了阵阵呼嚕声。
“二哥的酒量还是这么差。”
林小抿著嘴笑道。
“行了,別挤兑你二哥了,晚上咱们弄点酸汤麵给你二哥醒醒酒。”
张桂英把钱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內衬兜里,还用別针扣上,免得丟了:“这孩子钱大手大脚的,一百块钱买衣服得买多少啊,还是我存起来给你二哥娶媳妇用。”
这一觉睡到晚上才醒。
“老二,你这是在哪喝的?”
林山已经从队里回来,看著林阳坐起身递上一杯水。
口乾舌燥的林阳一口气干完,才觉得舒服了不少:“这狗日的身体也太差了,前世老子在部队喝酒的时候,两斤下肚跟玩似的,趁著今年过年得锻链锻链才行。”
“快来吃饭,醒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