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离开后,临时护工很快拿著行李包来了。
这个护工是苏桃临时找的,高级医院和这些人都有合作,安全放心。因为只需要照顾慕雨一天,护工带的东西不多。
看见慕雨,她立马恭敬鞠躬:“慕小姐您好,我是您请来的护工,您叫我张姐就好。”
“张姐。”
慕雨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您晚上想吃什么?还有睡觉的时候需要点什么吗?”
张姐照顾人很积极,一点也不让人尷尬。慕雨想了想,道:“您可以去给我找点粉底和口红吗?”
她虽然並不在乎自己的公眾形象,並且就算打扮得光鲜亮丽也阻止不了眾人的冷嘲热讽,但道歉的时候起码要脸色好看点。
万一太虚弱,说不定会被误解成装可怜,她还不想再被踢下水一次.
“粉底和口红?好的好的,您有什么品牌的要求吗?”
“没有,隨便给我准备点就可以了,顺便把晚餐买回来,不要太辛辣就行。”
慕雨说完,张姐便出门採购。
很快,她带著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病房。不得不说张姐真的很贴心,虽然不知道慕雨买遮瑕的东西干什么,但还是买了镜子。
化妆工具和卸妆水也应有尽有,全都是品牌货。
慕雨下床,在桌子前立好镜子,开始化妆。
她手法不行,只能简单改善一下脸色,涂个口红。不过见效果不错,慕雨便放心了。
她卸好妆,坐回床上。病床自带一张长桌子,就在床尾,只要旋转上来固定好即可。
慕雨没说什么一起吃饭,自己拿起碗筷。亲自动手就已经是对这些僕人最大的支持,特权给多了就自取其辱了。
只是没想到,慕雨吃晚饭的时候,张姐並没走,而是从墙上扯出一根管子,拿著装纯净水的塑料瓶捣鼓著什么。
墙上的机器咕咚咕咚冒著泡,声音很小,並不影响什么。
但见慕雨疑惑地看著,张姐还是解释:“这是呼吸管,医院自带的,慕小姐不知道吧?”
慕雨点点头,並没否认。
在孤儿院成长,生病的最好待遇就是吃药,並且不用干活,住院就別想了。即使是查出心臟病的那天,慕雨也没办理住院。
以前的她见识少,总是因此自卑,看见陌生的高科技不敢问,硬著头皮使用,反而会被慕家人嘲笑讽刺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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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现在的慕雨已经学会不耻下问,不知道就不知道。
“这个呼吸管是拿来干什么的?”
“当然是呼吸用啦,这个鼻管就是接在您的鼻子上的,里面有纯净的氧气,可以吸氧。”
张姐丝毫没有看不起慕雨的意思,见她吃完饭,把呼吸管给她。
“这样就可以收缩,固定在脑袋上就行。您先感受一下,自己习惯习惯,不舒服也不要勉强,我们还有面罩款式。”
中年妇女的声音温柔,动作也很轻,和慕母当初的袖手旁观与冷嘲热讽截然不同。
慕雨暗道,原来,教学也可以是这样轻鬆的过程。
她拿起呼吸管,张姐则开始收拾晚饭,不再注意她。
於是,慕雨开始尝试使用呼吸管。
塑料管子没什么味道,长长的一圈,可以用一个卡在管子上的扣子进行收缩,就像有线耳机一样。
两个相邻的圆柱形管子上下打通,出著纯净的氧气。出气的频率有点快,一开始慕雨並不习惯,只感觉鼻子好像被水冲了一样。
呼吸都乱掉了,心臟也漏了一拍。
但呼吸管在自己手里,不舒服就可以直接挪开,因此慕雨慢慢习惯了。
她戴好呼吸管,无师自通把两边的管子架在耳朵上,就跟戴眼镜一样。
正沾沾自喜,扭头,忽然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皮肤白皙到苍白,纤瘦的身体,甚至撑不起最小號的病服。眼神死水般毫无波澜,唇色浅淡,头髮丝都透著脆弱。
加上那存在感极强的鼻管,就像一个行將就木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