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我了,就这样还家人?我呸!这种家人没有算了!”
苏桃“啪”一声关上门,气得手都在抖。
地上的苹果散落一地,如同慕雨彻底拼凑不回去的心。
如果慕家一直对她那么差,她可能还会释然,就那样过没什么不好。偏偏慕父慕母和慕笙又变过,让她產生“家人”的错觉。
她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慕家人喜欢的时候放下身段討好两下,不喜欢的时候又乾脆地踢开。
“我吃饱了。”
陆寒松放下筷子,优雅地擦擦嘴角。
罗特助立马上前,和苏桃一起收拾餐桌。
“聊聊?”
陆寒松问的是慕雨。
“可以啊。”慕雨说完看向苏桃,“小桃,帮我去门口看著,別让其他人进来咯。”
“好,刚好我去丟垃圾。”
苏桃也不纠结,拉著罗特助一起走出病房,隨后把垃圾袋递给他。
“不是你去丟垃圾吗?”
“我突然想起来,我点了护工,去丟垃圾的时候万一她到了怎么办?”
“没事,我也不会让任何人进去的。”
“这么听话?”
罗特助得意点头。
“既然你这么听话,那快去把垃圾丟了吧,乖。”
苏桃把垃圾袋塞给罗特助,然后拍拍他的肩膀,顺道把人往外推。
“?”
罗特助还想理论,看著苏桃阴沉的脸色,还是闭嘴了。
小姑娘现在心情不好,他让让算了。
病房內。
桌椅都被收拾到一边,只留下一张靠近慕雨病床的板凳,应该是给护工准备的。陆寒松也不避讳,直接坐上去。
“真是委屈陆医生了,坐这么简陋的凳子。”
对於陆寒淞,那个在西华医院的消化科医生来说,和丰医院的板凳还不算委屈。
因此,陆寒松挑了挑眉:他的直觉没错,慕雨確实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按理说,陆寒松是对这些不感兴趣的,反正知道了就知道了,过程不重要。但不知为何,他对慕雨的回答有些好奇。
“很早之前吧,你就当女人的直觉咯。”
慕雨无所谓地耸耸肩,陆寒松却有些气馁。一向只有別人爭抢著在他面前表现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展示出不耐烦。
是的,陆寒松能感觉到,慕雨纯粹就是不耐烦解释。
“好了,有什么你直接说吧。”
“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彻底摆脱慕家?”
“彻底摆脱?死了不就摆脱了?”
“我说过,你不会死,起码现在,这十几年,你都不会死!”陆寒松咬牙切齿地打断慕雨。
这也是第一个,那么不相信他医术的人。
“咳咳……我知道,抱歉。”慕雨轻笑,如同安慰幼稚的孩子,“好,那我不死,可是不死怎么摆脱慕家呢?”
“假死。”
假死?
陆寒松说完,慕雨严肃了。她知道,陆寒松没有开玩笑。
“我可以帮你做身份、办葬礼,重新开始生活。”
就算届时谁怀疑慕雨就是慕家死亡的女儿,陆寒松认证的葬礼,那人也只能闭嘴。傻子看见都只会说慕雨和慕家女儿长得像,仅此而已。
但这也意味著陆寒松把她纳入了保护范围,起码他俩今后是被绑在一起了。
慕雨有些疑惑:“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为什么?
陆寒松沉默了。
大概是,看她太可怜了?可明明比慕雨悲惨的大有人在,他也不见得对谁都大发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