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顾四周，隨后凶恶道：“寒阳刚才给我说了，你就是慕雨。”

“哦，所以呢？你要告诉谁吗？”

苏晴神情淡然，仿佛在谈论天气。

过去的喜形於色和手足无措都尽数消失，祁彦看著截然不同的女人，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见过慕雨，却还是没有第一时间就把苏晴和慕雨联繫在一起。

“你真的变了……”

“我就当你这是夸奖，谢谢。”

看著从容的苏晴，祁彦反倒慌张起来。想到过去自己对苏晴的態度，在脑海里想了无数次的话，此刻却说不出口。

很奇怪，明明，他当初那么悔恨……

其实，祁彦对陆寒阳的抱怨並不都是假的。他確实是因为慕诗梦心烦意乱，但烦躁之余，还是会想到自己对慕雨的態度。

见苏晴想要离开，祁彦还是鼓起勇气。

“对不起。”

对不起，之前那样误会嘲讽你；对不起，帮助慕诗梦詆毁网暴你；对不起，和慕诗梦一起排挤针对你……

那么多话，却还是说不出口。

祁彦很希望通过眼神传递出什么，可惜苏晴看都不看他一眼。

最后，祁彦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那个，你为什么会改变这么大？还有，你那样回绝慕家人……”

他就是看见了苏晴决绝的態度，才在心里越发慌张，担心道歉得不到谅解。但现在看来，苏晴对他还不错，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背景？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曾经的慕诗梦是，现在的她，也是。

“你说得对。”

祁彦说完，不知道还能再聊什么。

他努力找话题的模样，到底是让苏晴误会了。男人面对其他女人都是不耐烦的態度，这么对她不可能因为喜欢，那就是……

“你不用担心，虽然咱们过去有点误会，但你没做什么实质性伤害我的事，这並不影响祁家和陆家的关係。我以后不会插手陆氏集团的事情，也不会在爸妈面前说你坏话。”

“不是……”

苏晴確实变了，变得都会考虑世家之间的事情了。可问题是，他没那个意思啊！

他是真的想道歉，单纯想道歉。

不过，一下子要解释清楚，祁彦也做不到。最后，他只能点点头，算是默认了苏晴的想法。

觉得他是担心这个也没事，接受他的道歉就好。

“那我先走了。”

“等等！那个……”祁彦抿唇，最后还是郑重道，“你和陆寒松订婚，我知道你没有別的意思，但慕家可不会这么想。他们之后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回去，利用你的婚约。”

“你如果不愿意的话，盛光孤儿院毕竟搬迁了，一直麻烦陆家也不好，我可以照拂到。——別急著拒绝，就当我的补偿！”

“补偿？”

苏晴一愣，隨后是苦笑。

“慕家人那么害我，除了口头上的道歉，都从来没有补偿。没想到，你这个只是嘴上说了我几句的，倒给了实质性的补偿。”

“游乐场那会儿，我其实还是过分了……”

“谢谢你的好意啦，不过寒松早就想到了，以后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我再找你。”

苏晴真心道谢。

这一次她转身离开，祁彦终於不再挽留。

他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