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咫警惕地问:“你又想耍什么鬼把戏?”
姜杏一听,咯咯笑起来,“果然瞒不过贺大人。”
她学著男子的样子,拱手道:“来了大同这么久,我还没去过你的营帐呢。实在好奇得很,可是身子不便,若女装过去肯定遭人非议。不如明日我扮作男人,隨你而往,只看上一看,我便回来。”
“不行!”
贺咫拒绝得十分乾脆。
“为什么?”
“军营重地,从未有女性踏足,你过去做什么?况且你还怀著身孕,万一有不长眼的衝撞了,到时候后悔莫及。”
“可是人家好奇嘛。”
“好奇也不行。”
贺咫扭过身去不理她,见贺咫没反应,她乾脆坐到椅子上,趴在桌上抽泣起来。
贺咫原以为她又在假哭骗人,换上居家袍,洗了手脸这才坐到她旁边。
拎起茶壶斟了杯茶放到姜杏面前,“別装了,喝口水润润嗓子,一会儿羊肉煲就好了。”
“我不吃,饿死算了。”
姜杏声音闷闷的,惹来贺咫怀疑,捧著脑袋把人扶起来,迫使她仰脸看向他。
竟满脸泪珠。
她刚怀孕那阵子,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稍不如意便又哭又闹。
贺咫真是怕了。
原以为熬过去了,没想到今天又是这样。
“带你去,你快別哭了。”
“真的?”姜杏嘟著嘴,扯著他的袖子抹眼泪。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贺咫嫌弃地抽回自己的袖子,默默把乾净的帕子递了过去。
第二日,老杨跟姜杏,跟隨著送炭的车队进了军营。
贺咫把卫兵遣走,把她带到营帐待了会儿。
“这便是你日常处理公务的地方?”
姜杏摸著书案,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对什么都好奇。
贺咫给她倒了杯热茶,“你先坐下暖暖吧。”
姜杏仰脸,说:“我不冷,你这袍子又轻又暖,穿在身上,就跟被你抱著一样,一点都不冷。”
贺咫黑脸,左右看看,小声嚇唬她:“出门在外,你说话小心些,別老招我。”
姜杏一耸肩,虽没反驳,可態度却很囂张,一副“我就招你了,你能把我怎样”的表情。
“等著,晚上就把你吃掉。”
贺咫现在的狠话,可不仅仅只是狠话了。
他可以付诸行动,虽然这行动十分受限,却也让他日思夜念。
好在姜杏对他办公的地方,並没太大兴趣,待了会儿便带著老杨离开。
贺咫偷偷溜號,也跟著她一起离开。
两人同车而行,去桂楼吃了饭,方才回家。
谁知,有一人从军营便跟著他们,一直跟到桂楼,眼睁睁看著贺咫牵著姜杏的手下了马车,有说有笑进了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