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安昏迷不醒人事。
而与此同时,北境,两狼山,军营之中。
夜色深沉,两盏孤灯微悬。
徐驍看著面前堆积如山的军情文书,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了起来。
他微微嘆息一声,而后缓缓抬起双眸,看著面前的徐松无奈道:
“松儿,是为父对不住你......为父本想著將你带到疆场之中歷练一番,可谁曾料到,如今我父子尽然会身陷如此险境......”
“唉,罢了,罢了,父陷子死,捨身成仁,你我也算是对的起朝廷了!”
“哭什么哭?擦乾眼泪,明日你我同上沙场,只求能马革裹尸而还!”
此时站在徐驍面前的徐松一副弱不禁风的孱弱模样。
听到父亲的话后,他心中惊慌无比。
徐驍五子,四子战死沙场,如今仅存的只有徐松这一个小儿子。
此时徐驍见徐松一脸的泪痕,他眉头微挑。
眼中竟有些怒其不爭哀其不幸的意味。
所以思索再三后,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不过事已至此,看来真是老天有意要绝徐家啊!
只是不知道孙儿徐平安如今怎么样了。
无奈,他长嘆了一口气。
“好了,你下去吧,明日做好准备,切记就算是一死,也不要辱没了我徐家的威名,明白了吗?”
徐松闻言,赶忙躬身道:
“孩儿知道了!”
他一边说著,一边擦乾了脸上的泪水。
“如今天色已晚,父亲还需早些歇息,明日孩儿还当同父亲一道杀敌呢!”
徐驍听到徐松的这番话后,眼中竟不由涌现出了一丝诧异。
正所谓,临事方知一死难。
难道这小子,在生死之中竟有了一丝转变......不过可惜,这终究还是太晚了啊......
想到这里,徐驍苦笑著挥了挥手。
“好,你先回帐歇息吧。”
说完,徐松点了点头,隨即快步离开了这中军营帐。
而此时一出营门,徐松这才发现,整个营区竟都縈绕著一股死寂的氛围。
不过这倒也正常,大厦將倾谁又能够不害怕呢!
徐松皱著眉,快跑两步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
这营帐之中自然比不得王府来的舒適。
但徐松此时哪还有心思去比较这些。
不过他此时躺在榻上,许久未免,若是明日一战,援兵不到,自己多半是必死无疑了。
经过短暂的思想斗爭之后,徐松最后猛的一拍大腿。
死到临头了,还顾得上这么多?
自己无论用什么办法,也要先离开这营地才是。
如果自己能以寻找援兵的说法逃离此地,想来父亲不会不同意才是。
毕竟父亲没道理,非要拉著自己一起陪葬啊!
因此,想到这一点后,只见他径直从床上爬了起来,而后二话不好,直奔中军帐而去。
虽说如今已然临近子时,可徐驍依旧不曾歇息。
当他看见去而復返的徐松后,一时竟不由满脸的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