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长松端坐在前厅长椅之上。
古月容则站在门口,垫脚张望。
其实古月容心中没底,她不希望秦亦来,又担心他不来,就如同没做任何安全防护的赤诚男女,一个月后等待亲戚时那种纠结的心情。
古月容翘首以盼,终於看到佩兰走进前院,秦亦刚好跟在她的身后。
古月容心怒放,赶紧跑了过去。
虽说秦亦已经来过宰相府,但那次古月容並不知情,也未亲自相迎。
这次的情况完全不同,古月容当著她爹的面说出那种话,然后古长松把秦亦喊来,颇有种女婿上门的感觉来到秦亦身前,古月容竟然莫名紧张,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好在秦亦对她笑了笑,大大方方的走进前厅之中。
“晚辈秦亦,见过古大人。”
秦亦躬身行礼道。
“怎么,到现在还生伯父的气?”
听到古长松略显苍老的声音,秦亦然抬头。
不知是不是错觉,今日的他似乎苍老许多?
“不敢,也不能。”
秦亦对古月容心生愧疚,但不代表对古家其他人生出好感,若不是今日古月容赌上名声也要维护他的尊严,秦亦肯定不会来这里。
而古长松见秦亦没有鬆口的打算,不再强求。
隨后让下人准备饭菜,三个人吃了顿便饭。
秦亦本以为,古长松突然把他叫来,是要质问他跟古月容之间的事情,他还在纠结如何回答既能保全古月容的面子,又能委婉的说明真相。
谁知在饭桌之上,古长松瞩咐、交代了一些去南楚应该注意的事项,根本没有提过一嘴他和古月容的事情,秦亦心中疑惑,只是点头。
不过,饭桌上,古长松有几次凝视秦亦,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你最近可否收到家书?”
最后,古长松问了这么一句。
秦亦摇头:“並未收到。当初从淮阳县是偷偷跑出来的,来到京都也未写过书信,我爹我娘並不知道我在哪里,自然不会寄信。”
说到这,他突然想到,古长松之前说,要修书淮阳,跟秦立新谈婚约之事。
“古大人,是不是我爹给您回信了?”
“没没有—”
一向沉稳的大梁宰相古长松,竟然罕见的出现了慌乱的情绪,隨后背对著他站起身,
摆手道:“你放心去南楚便是其他等回来再说!”
说完,又让古月容送送秦亦,便离开膳厅。
尔后,古月容踩著轻快的步子,跟在秦亦身后往府门走。
“月容,你爹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
古月容没放在心上,还以为她爹是因为她在朝堂上说的那些话,才如此反常的。
想到那时突然而来的勇气,古月容有些羞郝。
遂扯开话题,嘱咐秦亦注意安全云云,一直来到府门口,她也未提过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最后还是秦亦忍不住,问道:“月容,你就当真那么信我,能找到破解之法?”
“不信。”
谁知古月容摇头,反將他一军:“我不信你,可我信寧姐姐啊!她都能在朝堂上为你作证,作为你未过门的娘子,为何我不能呢?”
廖寥几句,秦亦便哑口无言。
古月容见状,捂嘴轻笑,又说明日出使送行的人太多,自己便不去了,反正路上有寧莞言,安全倒也不是多大的问题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