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漓的裙摆隨著秋风摇摆,她站定在台阶上看著秦亦,说道:“师父跟我一样,肯定也觉得,你打冯秋桓打的好。”
“只不过师父是阁主,有些事情不能明说,而且她也怕你因为此事遭遇麻烦,才嘱咐你这些,你不要多想。”
秦亦点头,笑道:“师父,我没多想,我能理解师爷的良苦用心。”
沐漓闻言,冷笑道:“是啊,你肯定能理解,毕竟你跟我师父,比跟你师父要熟悉多了吧?”
秦亦先是一愣,隨即理顺其中关係。
“师父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肯定跟师父熟啊!”
“跟我熟?我可不敢当。”
沐漓看著秦亦的眼睛,“我都不知道,一个月的时间,你竟然练会了祖传轻功?而且还能跟冯秋桓不相上下!”
“枉我还担心你,不敢让你跟他比试,师父却无比篤定,让你上场,原来你的秘密她都知道啊,不愧是她的好徒孙!”
不知是不是错觉,秦亦总感觉,沐漓的话怎么带著一股醋味?
为了心上人吃醋,秦亦见过。
可为了徒弟吃醋,之前闻所未闻啊!
秦亦正不知如何解释,沐漓再度问道:“你跟师父说的,传內不传外,这个內是指內人?”
秦亦立马摇头:“不是,绝对不是。”
沐漓眯起眼来:“那就是师父自己理解的了?”
“大概——也许—·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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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漓默然,有些费解。
她对师父非常了解。
因为当初冯秋桓的事情,姜南絮对男子的態度颇为冷漠,平日里连多说一句话都很难。
尤其是后来姜南絮做了阁主之后,一门心思扑在阁中事务上,这种情况便更加常见。
结果她对秦亦的事情似乎颇为上心,而且还愿意跟他单独沟通,这放在原来根本不可能,沐漓都有些怀疑,自己闭关这段时间,姜南絮和秦亦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於是,她继续问道:“你不会跟我师父—“
虽说姜南絮“不近男色”,可她始终是个女人,也有七情六慾,而秦亦品性不做评价,起码长相这块確实俊俏,再加上他能说会道,一切都说不准啊!
若真让她猜对了,那自己收的哪里是徒弟,那是师爹啊!
秦亦瞬间懂了沐漓的意思,连连摆手。
“我不是,我没有,师父別瞎说。”
“真的?”
沐漓明显不信,“那为何我这个做师父的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师父却知道?”
秦亦有些无奈:“师父,从遂州到江陵,是师爷护送我们的,我会轻功的秘密自然瞒不过她。再加上咱们师徒之间的关係,若是不给她看暗器,是不是也说不过去?”
“除此之外,师爷也不知道什么了啊!”
“真的?”
“千真万確!”
秦亦举手做发誓状。
“那——姑且信你。”
沐漓將信將疑: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別姑且啊,你得真信啊师父!”
秦亦大喊冤枉,说道:“我跟师爷,那可是有悖伦常啊,怎么可能?”
沐漓撇撇嘴道:“又没有血缘宗亲关係,算什么有悖伦常?顶多就是被人嚼嚼舌根罢了,倘若真想的话,算不得什么要紧。”
自家师父的思想如此开放,秦亦听呆了。
两个人沿著云烟阁的台阶走下,恰好看到了等在外面的寧莞言。
“寧將军一直等到现在?”
沐漓看似无意道。
“莞言姐,不是让你先回去,不用等我吗?”
夜里山风有些凉,想到寧莞言在此处守了近半个时辰,秦亦有些心疼。
寧莞言轻挽被风打乱的长髮,回道:“我只是无事可做,便在阁中閒逛,刚好逛到这里了。”
隨后又此地无银三百两般说道:“不是等你。”
隨即,一行三人便往回走,沐漓说要看看秦亦住在哪里,便一同跟了过来。
待秦亦回到房间,沐漓说道:“早些休息吧!”
隨后便准备离开。
只是,沐漓惊讶的发现,寧莞言站在屋中,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
於是她便问道:“寧將军找他还有事?”
寧莞言摇头。
“那寧將军不回去休息吗?”
寧莞言看看沐漓,轻声道:“我就住在这里。”
沐漓看著一脸淡定的二人,不知想到了什么,脸瞬间红了,逃也似的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