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命题,便能写出此诗,林公子之才,確实世间罕见啊!”
“要我说也不用比了,直接让林公子隨使团出使南楚便是!”
“兄台所言极是啊!”
在张文釗的带头之下,后知后觉的江陵书生也隨之叫起好来,並且热情高涨。
林弘毅不禁飘飘然,拱手致意,好不得意。
隨即,他看向秦亦,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
“请吧!”
看似是在请秦亦作诗,实则是请他丟脸!
寧莞言有些紧张,虽然她听说过秦亦帮寧国韜写诗打败南楚三皇子的传闻,但也只是听说。
现在身临其境,尤其林弘毅率先写了一首好诗的情况下,如此压力,她甚至觉得比她在战场上打仗时都要紧张,不禁替秦亦捏了把冷汗。
再看秦亦,却没有丝毫慌张的表情。
沐漓和姜南絮立於一侧,她们虽在江陵,却没有参加过任何诗会,毕竟她们是江湖人,除了练武之外,不会接触诗词。
像今天这般场景,於她个而言也是第一次。
感受著如此热烈和紧张的氛围,二女的视线全部聚焦在秦亦身上。
姜南絮问道:“你觉得她能贏吗?”
沐漓摇了摇头,诚实道:“师父,我不清楚。”
隨即反问她道:“师父以为呢?”
姜南絮同样笑著摇头:“虽然我不知道他能不能贏,但只看他的气势,却要比那人强多了。”
沐漓看了看,深以为然。
秦亦並不推,乾净利落的念道:
“人人尽说江陵好,游人只合江陵老。
春水碧於天,画船听雨眠。
掉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一词念罢,场內落针可闻。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张文釗念叻几声,逐渐动容。
他本不是江陵人,但因为做官的缘故,在江陵早已度过了二十多载的春秋,甚至他都快忘了故乡的模样,只记得这些年在江陵的岁月。
而这首词仿佛唤醒了他尘封多年的记忆,眼眶瞬间湿润,声音也带著硬咽。
在场的江陵书生都不是傻子,一首诗词的好坏他们都听得出来,张文釗自然也听得出来。
刚才林弘毅那首诗,张文釗首先叫好,也仅仅是叫好而已,这其中或许还掺杂著照顾江陵本地书生的情绪在里面。
而这首词,张文釗到现在都没说一声好,但他的表情却处处都在表示这首词的好。
虽然心中有些不忿和不甘,但事实胜於雄辩。
那些江陵书生们大眼瞪小眼,此刻都在庆幸他们自己没有上场了,不然丟脸的就是他们。
故事到此为止,已有定论。
董洪新见状,出面打圆场道:“林公子,老夫觉得,就没有跟寧员外郎比试的必要了吧?使团舟车劳顿,准备下船休息了!”
林弘毅脸憋的通红,一言不发。
连个隨便冒出的京都书生都比不过,他哪有脸再去找寧国韜切?
张文釗见董洪新没有赶尽杀绝,这才放声:“无关人员速速离开码头!”
江陵守將郭平闻言,带看官兵开始戒严。
江陵书生们趁机灰溜溜的走了。
而码头附近,只剩下四人,自然是秦亦、寧莞言,以及沐漓和姜南絮师徒。
张文釗见还剩几人没走,刚要过去劝说,等他走上前后才发现,其中有两人竟然是熟人!
作为江陵城的父母官,谁都可以不认识,但必须要认识无相阁的阁主。
“姜阁主,你也来了?”
姜南絮点头致意,没有多说。
张文釗见状也没有多言,遂看向秦亦。
一个隨便出手便能贏下林弘毅、而且面对所有江陵书生挑畔还能临危不乱的京都书生,以张文釗的见识,知道他肯定不是普通人,所以即使想要驱赶他,態度也不会恶劣。
“这位公子,使团將要下船,此地也要戒严..”
话还没说完,董洪新和寧国韜从船上走下,朝著他们的方向走来。
“姐姐!”
一声呼喊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看了过来。
寧国韜三步並作两步,都快哭了,来到秦亦和寧莞言身边,看著秦亦,百感交集,满腹委屈最后都化成两个字。
“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