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际上,祝想容是南楚人,她不让秦亦参加七夕诗会,是为了让朱彦锡夺得诗会头名,重挫大梁文人士气,最终目的则是促成相亲。
祝想容做这些,往大了说是为了民族大义,为了南楚的国威,而往小了、或者实事求是的说,则是为了她妹妹祝想顏。
二皇子朱彦庆想让祝想顏做楚王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而祝想顏也拒绝过多次,
但是对於执著的楚王来说,根本没有用。
唯一的办法,或许就是和亲了。
只要和亲达成,楚王不得不娶嵐汐公主,而祝想顏就不必再担心了。
因此,於公於私,祝想容做这些没有毛病。
可对秦亦来说呢?
祝想容就是个南楚细作,若是拿了拿了她的两千两银子,眼睁睁看著南楚三皇子踩著所有大梁文人的脊樑拿下七夕诗会头名,如同叛国!
所以这道题很难,履行契约如同叛国,不履行契约,在祝想容这里就成了骗子。
哪怕身为內阁首辅的祝永利,站在秦亦的立场面对这个问题时依旧束手无策,半响后,他才苦笑摇头:“倘若我是你,也无法如同你一样,想出这种两全其美的办法!”
秦亦既履行契约,本人没有参加七夕诗会,还拿到了两千两银子,同时他还没有让南楚三皇子得逞,间接通过寧国韜之手,保全了大梁的威严。
面子和里子,全让秦亦拿下。
或许在当时的境地,没人能做到像他一样好。
秦亦拱手:“多谢祝首辅理解。在家国大义和个人承诺面前,在下別无选择。”
祝永利看著秦亦:“如此说来,秦公子承受那两首诗词是你写的了?”
秦亦摇头:“我从来没有说过。”
嘴巴如此严实,祝永利服了。
祝想顏撇嘴道:“说来说去,你还是骗了我姐姐两千两银子,无耻!”
“想顏!”
祝永利打断祝想顏道:“愿赌服输,再说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秦公子確实履行承诺,
不能这样说。”
“哼!”
祝想顏同样聪慧,她自然知道,秦亦在道义上肯定是贏了的,可她还是为姐姐抱不平。
而祝永利明显不想在此问题上过多纠缠,看著秦亦问道:“秦公子今日过来,就是特意告诉我们你当时的选择没有半点错吗?”
“祝首辅,晚辈不敢!”
秦亦立马作揖,认真道:“在下今日冒味拜访內閤府,其实是因为误会。”
“什么误会?”
於是,秦亦就把上午在听风苑外,错把祝想顏认成祝想容的事情讲了出来。
“这么说的话,是你帮了想顏?”
祝永利看向祝想顏:“想顏,是也不是?”
“爹,倘若我知道他就是姐姐厌恶的那人,我肯定不会向他求助的!”
祝想顏抿著嘴,瞪了秦亦一眼。
祝永利警她,为她总结道:“这么说的话,秦公子確实帮了你的忙?”
“是”
“那你欠秦公子一个感谢。”
“多谢~”
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在祝永利面前,祝想顏还是非常听话的,立马道谢起来。
“想顏姑娘客气了,虽然是因为机缘巧合,但就凭我跟想容姑娘的交情,帮助想顏姑娘也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而已。”
秦亦摆手,一脸诚挚。
“別,我跟你可没有什么交情可言!”
祝想容显然不想跟秦亦產生什么关係,立马討嫌似的说道。
祝永利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不知秦公子是如何来的昌隆?现在居住何地?倘若没有地方下榻的话,內閤府倒是可以让秦公子暂住。”
秦亦有些异,祝永利屡屡拋出橄欖枝,都快把他搞不会了。
於是秦亦摇头道:“多谢祝首辅好意,不过在下已经有住处了。此次来到昌隆,在下是隨著我们大梁使团一起来的,目前便下榻在鸿臚寺中,所以不必劳烦祝首辅记掛。”
一听秦亦是隨使团一起来的,祝永利立马想到了平王朱彦锡的最终目的。
隨又问道:“那老夫不太清楚,秦公子无官无职却隨使团来到昌隆,所为何事?还是说,秦公子也是为了中秋诗会而来?”
听到“中秋诗会”四字,在场所有多目光都匯聚在秦亦身上,等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