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见堂並非只有明武帝一人,还有一位手拿诗稿的亲兵,见到祝永利进屋,把诗稿留下,便快速离开了朝见堂。
“陛下,臣把擒龙闕送来的锁龙骨带来了。”
祝永利率先发声。
明武帝伸手指了指他身前的长桌,示意祝永利放在上面,隨即便把手中的诗稿丟了过来。
“祝爱卿,你看看!”
祝永利放下铁匣,打开诗稿一看,上面一共写著四首诗,每一首质量都属上佳,而且读起来,只觉每一首都比上一首好一些。
“陛下,这是—“”
“这就是那个寧国韜在听风苑写的诗!”
明武帝站起身来,一身怒气:“没想到啊,朕以为那个秦亦跟你打赌,最多只写一两首诗词给寧国韜,朕还特意让人把他拒於听风苑门外,以为只要他不进去,寧国韜肯定必输无疑!”
“谁知他竟然给寧国韜准备了四首不对,到目前为止是四首,后面还有没有,谁也说不清!而且每一首都是上上之作!”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朕对诗词的研究没有祝爱卿那么深,但是听闻此诗,也不免心潮澎湃,好诗啊!”
祝永利的心情缓解不少,本以为明武帝把见面地点选在朝见堂,是因为锁龙骨的事生气,现在看来並不是,他是因为秦亦又要拿下诗会头名生气。
於是祝永利再次看向诗稿上的四首诗,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欣赏,只觉精彩。
“陛下,诗会结果出来了!”
这时,另外一名亲兵也拍马赶到,来到朝见堂门外报导。
“进来吧!”
明武帝说完,一名亲兵推门进来。
“谁拿了头名?平王,还是寧国韜?”
“陛下,是平局。”
“平局?寧国韜最后一首诗是什么?”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
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
“好诗,好诗啊!”
明武帝不禁叫起好来,隨即看向祝永利:“祝爱卿觉得,这平局的结果如何?”
祝永利眼观鼻,鼻观心,最后道:“平局对於楚国来说,已是最好的结果。”
明武帝闻言点头,又问那个亲兵:“今日诗会点评诗词的人是谁?”
“回陛下,是葛太傅和太学中的几位大儒。”
明武帝摆摆手,让亲兵退下,隨即笑道:“倒是难为他们几个了,这种一边倒的局势,还能让他们给做成平局,厉害。”
祝永利没回话,而是看向诗稿上的诗,他实在无法理解,秦亦看著那么年轻,为何能写出那么多风格迥异的名作呢?若是不知內情,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些诗出自一人之手!
诗会结束,结果已出,明武帝和祝永利便结束了这个话题。
隨后,明武帝看向祝永利带来的铁匣,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大梁使团来昌隆不过三天,和亲之事免了,诗会拿了平局,锁龙骨也被安全送回,
他们此行,可谓大获成功。我们准备了那么久,为何会败的如此彻底?祝爱卿觉得问题出在哪里了?”
......
虽然明武帝声音不大,但君臣多年,祝永利知道明武帝对他已有疑心。
自己兢兢业业,辅佐帝王几十年,从未有过任何私心,而现在仅因为一件事,明武帝便对他產生怀疑,祝永利心中不免悲哀。
身为臣子,早就清楚皇帝多疑,可真正面对此事的时候,祝永利还是很难释怀。
“陛下,臣耗尽最后一丝兄弟之情,才求得君山去往大梁,抢回锁龙骨。而锁龙骨被他拿回后就放在了擒龙闕,到现在,臣都未看过一眼,至於其中是否另有隱情,臣並不知晓。”
说著,祝永利跪在地上:“倘若真是臣这里出了问题,还望陛下彻查!”
“祝爱卿,何必如此?”
明武帝走下台阶,虚扶他一下:“朕不过是隨口问问而已,何时怪罪、怀疑过你?”
话虽这么说,但明武帝已经从祝永利手中把铁匣拿了过去,放在手中。
“既然大梁使团送来的锁龙骨是真的,那这锁龙骨肯定是假的了!”
说著,明武帝眼中寒光射来:“倘若这里的锁龙骨也是真的,那祝爱卿才需要好好解释解释!”
6......
果然,明武帝到现在还是在怀疑祝永利,毕竟南楚仅有两件锁龙骨,一件是送给大梁的,一件则在內閤府。
倘若两件都是真的,那祝永利自然嫌疑最大。
祝永利面如土色,依旧跪在地上。
而明武帝则拿著铁匣回到了龙椅上,距离祝永利大概十余步的距离,然后把铁匣放在了龙椅前面的平台上,隨即打开了铁匣。
“轰轰轰轰!”
下一刻,一声声巨响在朝见堂中炸响,南楚皇宫上空仿佛都迴荡著震耳欲聋的爆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