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警他一眼,问道:“我记得从昌隆离开,你开始以读书人自居,还跟那些才子高谈阔论,怎么现在说人家酸腐了?”
“呸!”
寧国韜明显很气愤:“不仅酸腐,而且势力!”
“......
归根结底还是,原来这些书生叫他“诗仙”,后来得知他的诗是秦亦写的,便开始冷嘲热讽。
短短几日,寧国韜仿佛看透世態炎凉、人心不古,对这些书生自然没有好口气。
秦亦跟他打趣几句,隨后问道:“莞言姐为何走的那么匆忙?北疆爆发战事了吗?”
寧国韜听闻,脸上虽有些许怀念之色,隨后便兴奋道:“並未爆发战事。只不过是,
隨著天气越来越冷,北疆人的动作开始频繁起来,前线必须要有主將坐镇才行,
而且这次使团返回京都后,陛下大喜,凡是有功者都受到了嘉赏,本以为我姐的云骑卫上將军还要再等个几年,谁知陛下藉此机会,直接將我姐提为云骑卫上將军,所以她才走的匆忙,回去述职!”
“......”
寧莞言以二十多岁的年纪,而且还是女子,能够成为云骑卫大將军,已经让很多人羡慕了。
而云骑卫上將军曹岩曾是寧忠的手下,对寧莞言非常照顾,按理说他已经可以告老还乡,但寧莞言的资歷却不足以在这个年纪接替他。
因此倘若他离开,朝廷就会派其他上將军来顶他的位置,所以他才没退,而是想坚持两年,待寧莞言再获些战功,便能名正言顺的让位於她。
而今寧莞言护送使团去往南楚,安全返程,护送有功,凭藉此功,盛平帝便將她提为上將军,朝堂上下,没有异议。
秦亦听完,一阵感慨,问道:“莞言姐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寧国韜点头道:“我姐让我转告你,说北疆战事瞬息万变,她就不等你了,让你在京都行事小心,不可莽撞,她在北疆等你,也会提前帮你留意—”
说到这,寧国韜顿了一下:“我姐说到这里便没再继续,我问她,她也没说,留意什么啊,姐夫?”
“....
秦亦自然知道寧莞言说的是北疆雪莲,只是这种事他不能跟寧国韜说。
於是他便岔开话题,问道:“看来这次使团这次的任务確实完成的不错,陛下龙顏大悦,其他人肯定也都得到嘉奖了吧?”
“那是当然!”
寧国韜无比兴奋:“当初陛下安排出使南楚人选的时候,那么多文官推三阻四,总以为这不是什么好差事,现在呢?这些人后悔死了!”
使团副使寧莞言被提拔为上將军。
而使团正使董洪新也不多让,由礼部侍郎直接提为礼部尚书,而董洪新被提拔后空缺出的礼部侍郎一职,则由寧国韜的顶头上司,同样在出使之列的主客司郎中李瑞清得到。
为此,礼部许多官员捶胸顿首,毕竟当初董洪新挑选使臣时,曾问过他们的意见,而这些人都觉得南楚肯定会为难使团,这次出使能不能完成任务暂且不提,肯定会被刁难,
所以他们就找了各种藉口拒绝董洪新。
而现在,他们追悔莫及,却无济於事。
听到此处,秦亦笑道:“寧大哥,別人都说了一遍,那你呢?”
“姐夫,你猜猜!”
其实秦亦早就猜到了,却笑著摇头,给予他饱满的情绪价值:“寧大哥,你能成为主客司员外郎已经属于越级提拔了,总不能把你提为郎中吧?”
“就是郎中!”
寧国韜的脸都快被笑歪了:“陛下將李大人提为礼部侍郎,那主客司的郎中一职自然空了,陛下特意询问李大人的意见,李大人推举了我!”
“其他人没有反对意见?”
“当然有了!他们无非说我资歷太低,说我一个武將之子,被越级提拔为从五品的员外郎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再提为正五品的郎中,说不过去。”
说到这,寧国韜狠狠了一口:“呸,他们就是眼红我罢了!不然他们也出使啊!累的时候都躲在后面,有好事的时候全跳出来了,混帐啊!”
“好在陛下力排眾议,说我在这次使团拒绝和南楚和亲一事上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提为主客司郎中也合情合理!”
“恭喜啊,寧大哥!”
秦亦拱手笑道:“先笑不算笑,当时有那么多人看不起寧大哥,觉得你无所事事,结果呢?你现在的官职已经超过他们太多了!”
寧国韜一脸兴奋:“这还要多谢姐夫,我爹和我娘等你多时,在家准备好了接风宴,
咱们走吧!”
这时,马车来到了镇国公府门外,二人下车,走进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