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牧之背著药箱,被江伯渔一路拖拽著飞奔而来,他大口喘著气,问道:“给谁看病这么急?”
“不是病,是被四瞳妖狐伤到了。”江伯渔急道。
“司卫都皮糙肉厚的,就算是被四瞳妖狐挠一爪子,也不至於这么急。”纪牧之只是个身娇体弱的丹师,哪里经得住这么折腾。
“是个姑娘,不是司卫,你快点,別闹出人命来!”江伯渔很自责,若不是他疏忽,也不会让四瞳妖狐跑了,更不会闯进天微茶馆伤了程夕。
程夕还帮他们抓妖狐,结果反而伤了她。
见纪牧之跑不动,他索性把人背起来一路狂奔。
纪牧之:……
这哪家姑娘能让江伯渔这么上心,这小子不会是春心萌动了吧?
那他得好好看看。
等纪牧之看到司主也在时,看热闹的心思立刻收了起来,再看著躺在床上的姑娘面色煞白,出气多入气少,也不敢耽搁立刻上前诊脉。
屋中十分安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江伯渔不敢看司主,垂著脑袋立在一旁,满心懊恼。
纪牧之诊完脉,眉头紧皱,转身看著厉执安说道:“司主,这位姑娘伤及心脉,损耗大量精气。而且她身体本就比常人弱,居然还敢用术法,真是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
厉执安看向程夕,“可能治?”
“能治,就是比较麻烦。”纪牧之挠头,瞧著司主对这姑娘十分伤心的样子,难怪方才江伯渔跟狗撵一样驮著他跑。
就是不知道这姑娘跟司主是什么关係。
“先开药。”厉执安道。
纪牧之立刻开了药方,转身教给江伯渔,“三碗水煎一碗……”
“我哪会煎药,我去抓药,你来煎!”江伯渔抓起单子立刻就跑。
这要是司卫受伤,隨便熬一下就行了,但是程夕这样子实在是嚇人,江伯渔可不敢胡来。
纪牧之看著江伯渔一瞬间没了影子,气的脸都黑了,他转身打开药箱,拿出一个羊脂玉瓶,从里头倒出一颗暗红色药丸。
“司主,得先给这位姑娘服下蕴神丸护住心脉。”
“拿水来。”厉执安接过药丸坐在床边,凝视著程夕的脸。
程夕一向牙尖嘴利,看著她现在虚弱的样子,默了一下,微微侧身將人捞起来抱在怀中。
程夕软软的身体靠在他的怀里,厉执安十分不適,从没有女子能靠近他一丈之地。她的头枕著他的肩膀,黑髮散落著披在他身上,双眸紧闭,毫无反应。
厉执安抿了抿唇,隨即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將药丸放进去,旋即將她半抱起来,將纪牧之递来的水给她灌下去。
纪牧之:……
这姑娘什么来头,居然能让他们司主紆尊降贵亲自餵药!
眼看著他们司主把人轻轻放回去,扶著姑娘躺好,还给她盖好锦被。
纪牧之人都麻了,看程夕的眼神更不一样了。
“你方才说她身体比常人弱,这是什么意思?”厉执安看向纪牧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