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一位样貌平凡的中年女子,她静静地坐在石床上,身上的气势无时无刻不在增强。
但如果细看,便会发现她的样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年青上几分,若有与她同样实力的人在此,就知道这女子的“迴光返照”不久便要达到巔峰。
女子身前跪著一位乌髮过肩的女子,显然玉顏正是她的名字。
名叫玉顏的女子低著头轻轻慟哭著,微微发抖的肩膀和孱弱的身影,让人很难想像这位名叫玉顏的女子是“宗会”当中如日中天的新秀,若不是身在阴癸宗这么一个在“宗会”中堑低的修仙宗,如今只怕早己是天之骄女了。
“师尊。”
名叫玉顏的女子轻轻抬起了头,那是一张无法用辞藻去形容的脸,虽然略有苍白,却不负“玉顏”二字,脸色儘管憔悴,但如玉般温和润泽的肤色却丝毫不能被遮掩,即便梨带雨也是水月镜般让人不敢肆意碰触的美丽。
“弟子並无什么难了的心愿,师尊您更不会身陨道消,『迴光返照』虽然是神人三劫之一,但也是机缘,若您能在明日『迴光返照』达到巔峰之时一举突破,我们阴癸宗便不会被踢出神界,师叔他们也不用去灵界那名义上的修仙圣地了。”
名叫玉顏的女子眼中闪过一抹亮色,希冀地望著石床上的中年女子。
“玉顏……”
石床上的女子欲言又止,嘆了口气后还是接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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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也知道诺大一个宗派的担子交给你太重,但为师再无办法,四十年前的斗法为师被人暗算,伤势至今无法痊癒,这也是他们知道我寿元不多,有可能在『神人三劫』中突破而故意为之,那一战为师损了本源阴阳二气,道体脆弱,已然不能承载道果。”
石床上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但更多的是不甘和怨愤。
“所以为师此次万无幸理,好在为师拼著受伤,也为我阴癸宗留下了千年的发展机会,为师去后你师叔她们原本就不怎么心齐,我也不想你为难,所以审请降级为阴癸派,前往人界,神界这里即便留下也没有什么立足之地。”
说到这里,那中年女子眼中儘是黯淡,但又接著说道,“所以为师让出了我阴癸宗几乎近三之其二的资源,才让『宗会』放弃对我阴癸宗的打压,玉顏你也不要將此事太过放在心上,为师相信以你的资质將来定能让我阴癸宗重回『宗会』。”
“师尊......”
名叫玉顏的女子终於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她岂能不明白师尊的一番苦心?即便师尊仙去,但毕竟还有两位师叔,只是那两位师叔巴不得自己嫁给那个“宗会”之主的紈絝儿子,根本没想过为自己爭上一爭。
师尊一去,只怕那好色之徒即刻上门相逼,师尊如此作为一是为阴癸派留下些许后路,更主要的是为了自己,玉顏越想心中便越不是滋味,哭声渐沉。
“玉顏,都一千岁的年龄了,怎么还像小时候那般?”
中年女子溺爱地抚摸著玉顏的头,话声中虽有责备,更多的却是关爱,“为师知道你一直放不下你师兄,虽然他是门中护法一脉,但你却一直以他为救你而死而內疚,也罢,为师便占卜一课你的情路,也好让你明白他並不是你的良缘。”
中年女子收回手,轻轻地说道。
三日后。
“师尊?”
玉顏跪在石床前,看著床上刚才还宛如少女容顏的师尊竟肉眼可见的衰老,悲从心来,再次痛哭不已。
“好了,为师时间不多,宗內诸事都已安排好,我这一脉以及护法一脉都决定隨你去人界,还有些你的追隨著,但都是资质心性过人之辈,为师只能为你留下这下门人了。至於资源,为师只能留下我的法宝与你,別的却是不能,我去之后你那几位师叔不会让你带走丝毫资源,所以我也就都给了她们,毕竟身为阴癸宗同宗,她们在灵界也不会轻鬆。”
女子此时的容顏已然是六十开外,神情更见惨澹,咳嗽了几声又接著说道:
“宗门方面就这些了,以后只能靠你,但你的情缘却不是应在你师兄身上,六百年后有一个能看出你前生的男子,是与你纠缠九世的宿命鸳鸯,到时你自知......”
越来越淡的话声中,女子身体突然无火自·焚,玉顏只能哭著看著师尊的化为飞灰,只留下那神人三劫后,身死道消时才会出现的传承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