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都少说两句。”

老夫人端著一碗鸡蛋羹走进房內，王氏红著眼睛看向她，“奶，这事儿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老夫人垂下眸子，坐在床沿，默认了。

“是不是全家都知道了，就我还蒙在鼓里？”王氏又往大了去问。

看老夫人那模样，她哽咽著吼道：“所以全家都知道鈺郎在外面养了小，就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是吗？”

“你吼什么？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咱家是没有那个条件娶二房，若是有钱了，还不是照样娶回来？那富贵人家都能容忍，你有什么不能忍的？”许氏衝著王氏黑了脸。

老夫人將瓢羹重重放在碗里，发出清脆的响声，厉声道：“老大媳妇，你过分了。你自己瞧瞧这寨子里哪家像咱家这样，三天两头的闹？不就是个煤炭么，一会儿让你爹给们送点来。要说我，你確实有些不讲理了，人家借了钱，用煤炭来做人情相送，你闹什么？”

你不闹，那老三媳妇能说漏嘴，长孙媳妇能知道？

“我……”许氏就认为自己没错。

老夫人也懒得给她理论，把那蛋羹放在桌子上，“人家妙妙给家里每人做一套衣服，分文未收，老三送煤炭答谢有错？老三一家送煤炭孝顺爹娘有错？倒是你，一毛不拔，未免也太理所当然了。”

老夫人说罢，便出了房门。

许氏站著不动，但看王氏捂著被子哭，心里烦，便也出了房门。

“我回来了。”

院门口，慕承燁提著两只鸡和糕点，笑嘻嘻地进门大喊。

慕鈺跟在身后。

“爹、娘，我和鈺儿回来了。”慕承燁分给慕鈺一些东西，便提著鸡朝老爷子院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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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从屋內出来，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老爷子更是鼻孔里出气，扭过头不理他。

“这是怎么了？谁招惹咱爹娘了？”慕承燁不等他们说话，便將鸡放在桌子上，“这野鸡，集市上最后两只了，给爹娘燉汤补身子。”

“別，我可不敢收。”老夫人將鸡推了一把，“拿回去自己吃。”

“瞧娘说的什么话，咋回事，谁又惹您生气了？”

老夫人哼了一声，“回去问你的好媳妇吧。”

慕承燁眨眨眼，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便转身急匆匆地赶回去。

片刻后便听到隔壁院子里，慕承燁和许氏的爭吵声和哭泣声。

老夫人长嘆一声，“大过年的，闹成这般！”

老爷子不说话。

老夫人起身朝著外面走去，他跟上拽著她，“要说我你就別去了，让他们去吵。”

“我去老二家，谁要管他家的事儿！”老夫人甩开他手。

老爷子愣了一瞬，追上去，“你慢点，等等我，我也去。”

老两口互相搀扶著去了慕承修家里。

进入院子里，香味四溢，老夫人站在院子里，吸了吸鼻子，含笑道：“有红烧鱼、萝卜燉鸡、藕盒子、小酥肉。”

老爷子道：“嗯，还有生米。”

“你就爱生米。”老夫人笑著指著他。

苏妙妙刚刚做好小酥肉，从书房里出来，便看到老两口站在院子里，一脸享受的样子，她笑著呼喊道：“爷、奶快进屋。”

“妙妙。”老夫人笑呵呵走过去，“你在煮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