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修看老三一家都走了,他伸出手拉著赵氏沉默地离开了。
慕承燁坐在凳子上,听著许氏小声抽泣,心里越发烦闷,“別哭了,你今日確实有些过分了。”
“事情已经出了,你责备我还有什么意思,快想想法子弥补呀。”许氏从地上爬起来,转身便去了房里。
慕承燁担心她又说什么浑话衝撞了爹娘,忙追了进去,却看许氏跪在床边,哭著求爹娘原谅。
老夫人眼泪横流,老爷子默不作声。
“娘,我错了,我该打。”许氏二话不说直接给了自己两巴掌,“我该死,我怎么能说出那种话来气娘,我真该死。”
她又恨恨地打了自己的嘴巴,“都是这张烂嘴,尽胡说八道!”
慕承燁心疼媳妇。
老爷子也於心不忍,“行了,承燁。”
慕承燁这才同她一起跪下来,抓住她的手,“好了,別打了。”
许氏低著头双目模糊,忍不住地抽泣著。
“老大媳妇。”
许氏倏然抬起头擦了一把眼泪和鼻涕,“哎,娘,我在听。”
“三个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以前你一家独大,我確实偏向你家多一些,事事为你们考虑,你认同吗?”老夫人虚弱道。
“娘,您別说了,我都知道。”许氏点点头。
老夫人望著帷幔,如今想想反而愧对的是老二一家,“我对不起承修一家,当初昭泽重病,承修跪在院子里两日,我於心不忍也才给了二两银子,当时我若给他五两银子,说不定昭泽也就不会死了,妙妙也不至於成了寡妇。”
老爷子捂著脸背对著他们,如此一说確实愧对慕昭泽。
“娘,这怎么能怪您呢?何况,承燁和承喜也都借了银子,说起来也有十两银子给昭泽看病,可大夫也说了,沼泽是心病,治不好的。”许氏吸了吸鼻子,“这事儿真的不怪您。”
老夫人闭上眼睛,“是我將他们从老宅赶到寨子上头去的,我其实是担心沼泽死在老宅,衝撞了咱们……我不是个好奶奶。”
许氏还以为是自己当初的话说得太过了,才导致老二一家都搬走了,原来老夫人是这个原因才赶走他们的。
“娘,都过去了,您別说了。承修夫妻不会介怀的。”慕承燁上前握住他手,“以后咱们都对老二一家好一点,以后再也不吵架了,我向您保证。”
许氏跟著举起手指,“对,娘,我向您保证,以后再也不计较了。”
老夫人长嘆一声,“鈺哥儿如今就这样了,我也指望不上他能当大官了。宴哥儿三月就要参加乡试了,还有昭凌……昭凌那孩子真不错,可他毕竟……”
“行了,別说了。这些孩子都不错,日后如何都看他们的造化,慕家不做官宦之家,起码还能从商,如今家里的一切都指望著妙妙那孩子。”老爷子打断老夫人的话,擦了一把眼泪,又道:“你们都起来吧,鈺儿呢?”
“鈺儿出去借钱了。”慕承燁將许氏扶起来。
“家里有钱,非得出去,这孩子都是给你们惯的心高气傲。等他回来,让他把钱还回去,你作为父亲亲自去一趟,自家人要什么顏面,那妙妙说得没错,就按照规矩来,以后有了钱再还便是。”
老爷子对慕承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