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鸿错愕,垂眸反省自己是不是还有哪里没有说到位。
但想得他头上汗珠不断滴落,他又说了几点无关紧要的事情,还没有听到洛洄笙的声音。
心里顿时绝望,但他怎么都想不到其他的了,於是颤颤巍巍道:“臣愚钝,暂时只能想到这么多。”
书房的氛围因他这句话顿时凝结,温鸿觉得他连血液流动的声音都能听到的时候洛洄笙终於出声了。
“起来吧!”洛洄笙並没有劝慰他说事情他做得没错。
温鸿今日的事情办得確实有些失误,但洛洄笙不是不讲理的人,知道也不能全怪温鸿。
温鸿没想到事情就这样轻飘飘过去了,又听洛洄笙吩咐了几句后晕乎乎朝门外走去。
只是刚走到门口时突然想起个事,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返回来:“公主,刑將军今日离开时留下来一封信。”
洛洄笙见他眸中虽有疑惑,但没有过分的探究也没有在乎。
挥退他后才打开了信,看到里面掉落出一根灰色的毫毛,她纤细的手指拿起不细看根本发觉不了的毫毛觉得有些好笑。
想到刑荆山写信时偷偷摸摸拔了温鸿其他毛笔的毛放在信封里,试探温鸿,洛洄笙想著唇角勾了勾。
好在温鸿没有打开,要是打开了日后发现自己是被自己毛笔的毫毛害的,那估计得气死。
笑过后洛洄笙才漫不经心看向信里的內容,看清里面的东西后洛洄笙面色古怪了起来。
里面竟然不是信,而是一幅画,只有简单的几个线条,却可以看出是一只兔子身边守著个恶狗。
?这是何意?洛洄笙虽算不上博览群书但却通读四书五经还是第一次遇到看不懂旁人信的情况。
洛洄笙冥思苦想时得知刑荆山再次造访的消息,她愣了愣。
季姒嘀咕:“刑將军上门也太频繁了吧!”
说话间她还悄悄看了眼洛洄笙,洛洄笙察觉到她的眸光觉得好笑:“估计是亲卫的事情有眉目了。”
洛洄笙猜的果然没错,刑荆山敢在这个时候上门自然是因为有十分正经的理由,他带来了下午跟裴尚书弄好的奏摺。
“公主看看若没有不妥的地方,明日早朝裴尚书就会递上去。”
洛洄笙看他垂头恭敬捧著奏摺的样子,看了眼季姒。
季姒上前结果奏摺后递给洛洄笙,隨后就去门外守著。
洛洄笙看了眼,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有劳將军跟裴尚书了。”
刑荆山依旧垂著头:“这是臣的分內之事。”
洛洄笙看著他的样子,不著痕跡摸了摸袖口,里面放著那封她看不懂的信,本来还想问问,但如今看来没必要问了。
厅內氛围一下子凝滯起来,刑荆山內心纠结要不要出声,他表面看起来莽直,但內里其实什么都明白。
今日发现公主的不对后他回去思索了许久,终於惊觉公主是觉得自己举动僭越了,他內心惶恐担忧公主会不会一气之下就换个人。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刑荆山就想狠狠甩自己两巴掌,明明机会都摆在他眼前了却被他给作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