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薄津恪的擦拭枪枝的动作一顿,锐利的视线缓缓落在许时顏的身上。
“关心別人之前,不打算解释点什么吗,许小姐?”
薄津恪加重了最后三个字的语气,磁性的嗓音沉沉,像是从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
许时顏从鼻腔溢出一声冷嗤,忍不住自嘲。
“在薄先生眼里,我现在不管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吧,那又何必多费口舌?”
薄津恪居高临下地盯著许时顏,像是高高在上,不可忤逆的审判者。
黑色的皮质大衣反射著冷厉的光,衬托著那张冷峻的脸愈发冰冷无情。
“盛家,你烧的?”
事到如今,她也没什么好隱瞒的,就算说谎,她也骗不过薄津恪。
“罪魁祸首是我,至於从犯,只是听我的命令行事罢了。”
薄津恪眯眸,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眉羽间縈绕著不悦。
过了几秒,他再次开口。
“你和安安,云姨,非亲非故,不惜火烧盛家也要帮他们金蝉脱壳,为什么?”
许时顏緋色的唇勾一抹嘲讽的弧度,语气悠悠。
“谁知道呢,或许是出於怜悯之心,不想看见这么小的孩子被人欺负,终身不得自由,又或者是只是心血来潮,想放个火玩玩。毕竟盛京人人都知道,许家大小姐是个疯子,心理不正常,薄先生觉得呢?”
一旁的保鏢眉心一皱,抬脚狠狠地踹到了许时顏的肩膀上。
“薄先生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少耍嘴皮子!”
许时顏被踹得蜷缩在地上,牙齿绷紧,闷哼一声,把痛呼声压在了喉间。
本就不堪重负的腰腹磕到了地板上,瘀血连带著骨头,钻心的疼,许时顏脸色愈发惨白。
薄津恪目光像是子弹,射在了那名保鏢的身上,黑眸如锋利的冰刃,令人不寒而慄。
保鏢狠狠一怔,心臟都在摇摇欲坠地发颤,一时间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赶紧低下头退到了一旁。
这个时候,寧群押著盛铭寒,连同安安和云姨来到了套房。
“时顏姐姐!”
看著拷著手腕倒在地上的许时顏,只有五岁的安安,眼睛瞬间红了,毫不犹豫地跑过去,挡在了许时顏的身前。
稚嫩的手臂张开,看著薄津恪,水灵灵的眼睛像是蓄了两汪清泉,眼神充满著恐惧,浑身都在发抖,却一步也不退,像是被激怒的炸毛幼兽。
“不许你伤害时顏姐姐!”
云姨赶紧上前把许时顏扶起来,却摸到许时顏的腰腹似乎在渗血。
她顿时脸色一白,颤抖著手把许时顏的衣服下摆拉开一点,倒吸一口凉气。
上面沁血的青痕触目惊心,明显是被打的,都快看不出是人类的皮肤了。
云姨扭头看了薄津恪一眼,没想到他居然下这么狠的毒手,什么话也没敢说。
见状,盛铭寒瞳孔一缩,挣扎著,恶狠狠地瞪向罪魁祸首。
“薄津恪,你打女人算什么本事?火是老子放的,你有本事衝著老子来啊,来啊!”
薄津恪瞥了眼盛铭寒,杀气如箭,盛铭寒浑身一抖,瞬间噤声。
薄津恪冷笑了一声,落在安安脸上的视线,慢慢转移到自己缠著绷带的右手上。
他倒成了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