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顏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唇角勉强扬起一抹笑,试探性地开口。
薄津恪的目光像是粗糙的石头,一遍又一遍地打磨著她的灵魂。
“琼州岛那些人,对你就这么重要吗,这次是放火,下一次让你杀人,你是不是也会像这次一样毫不犹豫?”
低哑磁性的嗓音有种审判的味道。
许时顏脸上那张故作轻鬆的面具不自觉的裂开一道口子。
许时顏垂眸,躲开薄津恪灼灼的目光,並没有正面回答薄津恪的问题。
“在我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很多事情就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薄先生要是心里觉得气不过,我任由您处置,但这是我个人的事,与其他人无关。”
许时顏这油盐不进的模样,让薄津恪不禁发出一声冷笑,幽幽的语气透著嘲讽。
“看不出来,许小姐对琼州岛居然这么忠心耿耿。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只不过是他们的工具和棋子罢了。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你真的清楚吗?真到了那个时候,你就是最好的炮灰。”
说著,薄津恪掐起许时顏的下巴,强迫许时顏抬起头看著他的眼睛。
黝黑的瞳仁如同暗渊般深不见底,许时顏不禁咽了口唾沫。
她正欲说点什么,唇上却忽然传来温良的触感。
薄津恪的指腹有点粗糙,磨著唇瓣上有些发痒,许时顏眉心微蹙,抿了抿唇。
薄津恪的睫羽微垂,视线落在许时顏轻颤的唇瓣上,描摹著她的唇形,曖昧又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发酵。
他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薄唇轻启,莫名有种蛊惑的味道。
“我可以帮你脱离那些人,让他们再也控制不了你,从今以后,你的身份就只是许家大小姐,兼薄夫人,如何?”
许时顏呼吸凝滯,看向薄津恪幽沉的眸,確定他不是在开玩笑。
“……为什么?”
薄津恪的话涵盖的意思太多,但愿是她会错了意。
薄津恪唇角的弧度慢慢扩大,摩挲著她唇瓣的手指渐渐鬆开。
下一秒,忽然又伸手揽住了许时顏的腰,强势地把她拽进了怀里。
突如其来的动作,差点触发了许时顏身体本能的防御机制。
她双手下意识的抵住薄津恪的胸膛,男人的体温搁著几层衣料传导过来,荷尔蒙的气息夹杂著独属於薄津恪的冷冽墨香,强势地包围著她。
“许小姐觉得……是为什么?”
薄津恪凝视著她的眼睛,不允许她有任何闪躲。
许时顏的心臟怦怦直跳,扯著唇角勉强露出一抹比苦还难看的笑。
“薄先生的意思,该不会是真的看上我了吧,还是想让我用身体作为赔偿?我记得我们的婚前协议里可没有这一条。”
薄津恪笑了一声,仿佛在嘲笑她的幼稚,另一只手把她的额前一缕乱发抚到耳后。
“我好像从未说过,和你结婚,仅仅只是为了合作。婚前协议没有这条,现在也可以加上,在你决定答应之前,难道没做过这种心理准备,还是把我当成什么慈善家了?你给我的利益,还不足以让我把你这个定时炸弹放在身边。”
意思就是说,薄津恪从头到尾在意的,从来不是合作……
而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