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顏平復了一下心情,不打算再继续追问。
“很晚了,你还是先休息吧。”
说完,许时顏转身朝著房间走去。
然而刚走了没几步,手腕上忽然传来一阵力道,下一秒,一个滚烫的胸膛贴近了她的后背。
许时顏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你……干什么?”
薄津恪把下巴抵在许时顏的肩头,低醇的嗓音如古箏般动人。
“有没有告诉过你,总是想要去试探別人的想法,很危险。”
“有多危险?”
许时顏挑眉,任由薄津恪从背后环抱著自己,双手环胸,漫不经心又带著点嘲讽的味道。
“我看是某些人不肯坦诚相待的藉口罢了,不知是刀山还是火海?”
看著许时顏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薄津恪忽然从鼻腔里逸出声轻笑。
许时顏不悦地皱眉,抬起胳膊用手肘顶他。
“你笑什么?”
薄津恪眼疾手快,躲过许时顏的攻击,攥住她作乱的手腕,抓著许时顏的肩头,把人掰过来正对自己。
薄津恪看著她,融融的眸光带著宠溺和纵容,许时顏莫名有点气消了。
她很少见薄津恪笑过,和平时像是冰冷的机器模样判若两人,多了几丝活人感。
“好,那你说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就算是你不愿意听的,我也告诉你。”
“真的?”
许时顏眯眸,眼神当中还带著点怀疑,像是在说“你可別骗我”。
“真的。”
天光乍白,一抹金色的丝线掛在天边。
如果看时间,其实太阳初升和日落並不是很好分辨,此时度假岛还沉在深蓝的暮色当中。
一块小小的墓碑歪斜在一棵椰树旁,周围的杂草几乎快要把它覆盖,不仔细看,和周围零星的乱石似乎並没有太大的区別。
一抹白色的身影忽然朝著这边走开,在墓碑前驻足。
关悦曦半蹲下身,伸手把盖在墓碑周围的杂草拔乾净,择出一小块乾净的天地,隨后,手指轻轻抚在那块小小的墓碑上,眷恋的如同在抚摸情人,緋色的唇缓缓勾起,眸底深处是如痴迷般的偏执遥远依恋。
“薄哥哥,我来看你了。”
关悦曦轻轻地说道。
过了十多年,墓碑上並不是精刻的,地点也选得仓促,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看起来有些幼稚,依稀看得出“薄哥哥之墓”三个字,大概是不认识墓字,“墓”写成了“暮”。
隨后,关悦曦把携带的篮子放在地上,一件一件地往地上放,嘴里呢喃。
“我记得我们小时候,你最喜欢吃酥,我偷偷给你从外面,哦,还有兰,你说你最喜欢兰……”
关悦曦嘴里念念有词,如数家珍地细数著曾经的种种。
很快,篮子里的东西被全部放了出来,满满当当地堆放在小小的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