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帐!”
顾山手上的雪茄应声折断,火星溅在鱷鱼皮鞋上:“老子棺材本都押上了!”
钱瑞雪突然冲向隔离栏,髮簪坠地迸裂成珠:“顾渊!你在等什么!”
声线里的颤音惊飞檐下棲鸽。观眾席咒骂声四起,矿泉水瓶雨点般砸向赛场。
转播镜头捕捉到顾渊掏耳朵的瞬间,他对著漫天飞落的杂物勾起嘴角,突然旋身甩出白大褂。
布料展开的猎猎声里,三十六枚金针在阳光下划出炫目流光。
“急什么?”
清朗嗓音穿透喧囂:“真正的大夫,从来不用跑著看病。”
赛场陷入诡异的僵局,所有人屏息凝神盯著顾渊。
这位被寄予厚望的选手如同老僧入定,任由观眾席逐渐沸腾成滚烫的油锅。
“顾渊!你他娘是来当雕像的吗?”
某个西装革履的暴发户暴跳如雷地嘶吼,脖颈青筋暴起,手中攥著的下注单已被汗水浸透。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观眾席此起彼伏的咒骂声里,矿泉水瓶与皮鞋在空中划出凌乱弧线,安保人员举著防暴盾狼狈躲闪。
评审席上的白大褂们如坐针毡,唯有兰悦心气定神閒地转著钢笔。
镁光灯下她优雅抿著矿泉水,水晶甲折射出冷冽流光——作为最了解顾渊实力的人,她比谁都清楚这场闹剧的结局。
当张华结束长达二十分钟的望闻问切,在诊断板上写下“慢性神经衰弱”时,观眾席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只见顾渊终於懒洋洋提起狼毫笔,墨跡游走间竟与张华的诊断如出一辙。
“这操作堪比镜面反射啊!”
前排戴金丝眼镜的医学生瞠目结舌。
评审团面面相覷,规则手册里確实没禁止“借鑑”对手诊断结果,但如此明目张胆的復刻著实令人瞠目。
张华抓药时手背青筋暴起,余光瞥见顾渊正在宣纸上龙飞凤舞地誊写药方。
药材配伍分毫不差,连柴胡与酸枣仁的比例都精確到毫釐。
场边举著“悬壶济世”横幅的老中医气得直捶轮椅扶手:“竖子!这哪是比赛?分明是书法表演!”
兰悦心忽然轻笑出声,水晶耳坠在笑声中轻轻摇曳。
她早料到会有这齣——当实力碾压形成降维打击,任何竞赛规则都会沦为强者的游乐场。
顾渊不过是用最戏剧化的方式,將中医界心照不宣的潜规则摊在阳光下曝晒。
钱家席位上眾人面色赤红如血,恨不得用衣袖遮住脸庞。
观眾席此起彼伏的斥责声浪中,顾渊却閒庭信步般走向药材区,指尖在檀木药柜间游走。
评审团首席攥著钢笔的指节发白,宣纸上的“淘汰建议”几欲力透纸背。
胡浩在观赛席笑得前仰后合:“张华都开始熬药了,这模仿者连药方都还没配齐!”
戏剧性转折发生在张华將紫砂药罐置於炉火的剎那——原本端坐的患者突然垂首昏迷。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顾渊从锦盒拈起一枚银针,手腕轻抖间寒芒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