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啷啷!
铁胆在木腔中急速旋转的尖啸声,恍若歼20战机贴著耳膜掠过。
混混们顿时丟开武器,涕泪横流地捂住双耳。
刘源踉蹌后退三步,香菸从张开的嘴角跌落,燃烧的菸头在裤管烫出焦痕。
乌木剑刃悬停在他眉心三寸处,剑风削断的额发缓缓飘落。
“面子给足,恩怨勾销。”
曾復收剑入鞘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方才只是掸去衣上尘埃:“若不服气,隨时恭候。”
直到那个背影消失在街角,瘫坐在地的绿毛小弟才颤声嘀咕:“蹲过苦窑的都这么邪门?前有薛三针飞穴定乾坤,今儿又冒出个木剑镇场。”
话音未落便被刘源血红的眼神瞪回肚里,却在他心里种下更深的恐惧。
那把会咆哮的木剑,莫不是传说中墨家机关术的残篇?
ktv包厢的霓虹灯下,王豹油亮的光头顶著七彩光斑,手臂搭在身著旗袍的珠圆玉润女子腰间。
这个昔日顾山爷麾下的头號打手,如今自立门户的江湖新贵,最近格外迷恋盛唐风韵——当然仅限於对异性的审美偏好。
“兄弟你瘦了……”跑调的歌声突然被撞门声打断。
马仔阿飞连滚带爬扑到王豹耳边:“坤哥栽了!在城中村被个叫曾復的撂倒,三招都没顶住!”
王豹摩挲著后脑勺的手突然顿住,嘴角逐渐咧到耳根:“这尊活阎罗,合该是老天爷送我的大礼!”
水晶菸灰缸被他攥得咯吱作响,眼中精光暴涨。
自从三年前带著三十弟兄反出顾家堂口,他最缺的就是能镇场子的狠角色。
那个油盐不进的刘源,他可是眼馋了整整七百个日夜。
此刻城西茶楼里,顾山爷的紫砂壶重重磕在黄梨案几上。
这位盘踞临江二十年的老江湖,正死死盯著面前缠著绷带的刘源:“你確定那小子是號子里出来的?”
“千真万確!”
刘源肿成馒头的脸微微抽搐:“他使的是正宗的监狱格斗术,要不是我撤得快……”
话音未落,顾山爷已拍案而起,腰间玉牌叮噹作响:“找!掘地三尺也要抢在王豹前头!”
浑浊的老眼里泛著赌徒般的狂热。
他太清楚如今的江湖规则——十个混混不如一个杀神,何况这尊杀神还带著刑满释放的“金字招牌”。
两股暗流在夜幕下急速奔涌,却不知某辆黑色埃尔法已悄然停在城中村口。
车窗降下,戴著金丝眼镜的男人对著手机轻笑:“李总放心,猎头部已经锁定目標。”
仪錶盘蓝光映出他胸前的徽章——九天集团人事总监。
暮色中,白大褂的褶皱在路灯下泛著冷光。
白医生將支票按在潮湿的砖墙上,指节敲击著墨跡未乾的五十万金额:“徐先生要九天集团王智的命。”
曾復的匕首尖挑起支票,寒光映出他嘴角的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