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无论他怎么绕路,紫红色藤蔓如影隨形。
不多时。
前面出现两道人影,一人手持钢叉,一人赤手空拳。
赫然是·巡海夜叉!
光头纵身跃起,在空中以不可思议的方式转向。
但一声带著犬吠的大笑声传来。
只见犬巡海手中的钢叉,猛然掷出。
光头在空中扭开。
紧接著,他眼前一,自己落点的位置,赫然多出一道魁梧壮硕的身影,赫然是·黑子!
光头面上浮现寒光,巡海夜叉是玉液大妖,他有些畏惧,但黑子不过真力,
也敢出现在这里,找死!
他一拳轰出。
这一刻,他面上浮现兴奋,因为他看到眼前的黑子眼底,浮现的阵阵恐惧。
一声好似小狗惨叫声的声音传来。
黑子的身躯在这一拳下,轰然炸开。
不待光头男面上浮现喜色,一只钢叉已经出现在他身前。
想要躲避,但已经晚了,方才击杀黑子那一拳,浪费了最珍贵的逃跑良机。
適时!
犬夜叉一把將光头大汉双手抱住。
“你们杀不了我!”
他愤怒的挣扎,身上浮现一颗颗黑乎乎的事物,在空中陡然炸开。
他已经来不及思考为什么方才的黑子,死亡没有任何血液溅出。
!
大片浓烟顿时炸开,里面海量的毒物飞散而出。
犬巡海后撤,但犬夜叉像是没有感觉到一般,反而欺身向前压来。
这傢伙竟然无视毒药?
光头心中大急,知道到了生死存亡之刻,他疯狂的调动全身真力,一道道无形真力从他体內体表,凝聚到幽泉。
同时右掌袖间悄然划出一柄尖锐短剑。
短剑似黄金筑造,藏於指缝,上面隱隱浮现出淡淡彩色光泽,显然是淬了毒。
“灭生!”
伴隨这一声爆喝。
他要尽力一搏,但下一刻。
不知从何处瀰漫出现的紫红色藤蔓,像是骨之蛆一般,縈绕在他身上,瞬间將他身躯笼罩。
原本体內好不容易凝聚的真力,瞬间一个凝滯。
也是此时。
犬夜叉的拳,轰在他胸口。
砰!
一股无形劲风在他胸口处炸开,他当场喷出一口鲜血,身形往后倒飞出去。
还在倒飞的半空中,他还想鼓动真力,却眼前一黑。
再度看到一双大手在他身前闪电般连点。
一连串咔的脆响声后,他全身不知多少骨骼破碎,重重摔倒在地,再起不能。
余光中。
他看到了远处正在与一个黑衣精瘦身影对战的胡芳,以肉身坚硬著称的胡芳,在与那黑影一次次硬碰硬的对拼中,完全没有处於优势,甚至周围黑子以及紫红色藤蔓的帮助下。
胡芳全身是血,岌岌可危。
光头男子眼底浮现绝望。
他知道,这次的行动,是一次彻头彻尾的失败。
甚至连目標都早就知道他们要过来杀人,早就在此地等著他们。
这是陷阱!
他甚至怀疑红云岛上的陈家叛变。
迎著光头绝望的自光,祸王鼎重重的砸在他面门上,绝灭他最后一丝生机。
黑子看了一眼紫葵君的方向,又看了看之前被杂碎的自己。
这种亲眼看著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存在被打死的感觉,真是奇妙。
这赫然是紫葵君那足以以假乱真的神通,
没有迟疑,黑子迅速示意巡海夜叉两兄弟收拾残局,顾不得查看战利品,將一切席捲一空后,迅速撤离。
在黑子等人刚刚离开半刻种后。
一道人影落在原地。
一个面色苍白的鹰鉤鼻老者,正立在礁石上,静静的查看四周。
在一处坑坑洼洼的地面,老者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地面的泥尘。
面上浮现一抹讶然。
“这是那两条狗的气息?气息是刚刚的?”
巡海夜叉能够成为四十大寇,自然是有一定知名度的,他们的妖气气息残留,很容易便被人发现。
“看来这里发生过大战,刚刚结束不久。”
在老者身边,身穿紫衣的青年低声分析到。
“只是不知与巡海夜叉兄弟交手的人是谁,看起来那两条狗好像还有帮手。”
“应该是妖族內部的事情,与咱们无关,走吧,去东边。”
“这孽畜弄的动静,真是越来越大了。”
鹰鉤鼻老者面上带著不满,带著青年迅速离开。
已经完全潜入水中,追寻白玉鯨身影的狄昂,收到黑子传来的消息,面上一松。
虽然让为首的女人逃了,但怂宝已经记下了那女人的气味,待收復白玉鯨后,再去找那女人。
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如何想办法从钓海崖手中救下白玉鯨,完成契约。
与白玉冠谋划天宝镜不同的是,钓海崖显然做出的准备更加充足,不至於让如春华道长这样实力不够之人来此,钓海崖来到这片海域的人,实力都很强。
根据鹤仙君所描述。
船上至少有一般人的气机,不比巡海夜叉差。
更有几人,身上的气息已经不可窥察。
狄昂知道,不出意外,那是问我境高手。
昔日在惠南时,藉助惠南一城祸气,他与已经问我的荣泰交过手,知道问我境的高手如何难缠。
如今黑子祸王鼎中没有那么多祸气,自己在想获得那种程度的紫气东来,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况,那种程度的紫气东来,对他的肉身与神魄也是一个极大的负担,以他如今未能彻底恢復的伤势,就算真有那种浓度的紫气东来,他多半也无法再发挥那样的实力。
真是让人头疼。
钓海崖的人,怎么会好端端的对白玉鯨动手。
难道他们不怕星罗海的高手吗?
对海中生活的人而言,白玉鯨是瑞兽,不可侵犯,伤害白玉鯨的人,就是他们的仇人。
对於白玉鯨而言,无缘无故被人追杀,当然会让它感到愤怒。
但它真的太小了。
鯨类原本在成年前,应该是跟著父母一起生活的。
但白玉鯨太过罕见,种群数量也太过稀少,白玉鯨这一种群,已经数十年没有被人看到过了,对於这种体型庞大的生物而言,这意味著现世多半已经没了白玉鯨的存在。
眼前这头,从北海极寒之地诞生。
这应该是它父母给他安排的成长之地。
只是幼年白玉鯨有些调皮,从北海一路游出,误入星罗海,被白岛上的人看到,消息传至钓海崖,被上面的大人物看重。
种群血脉过於稀少强大,本身就是一种罪。
武道修行方式多种多样,有不少修行者,便是藉助於各种强大精怪的精血来进行修炼。
幼年的白玉鯨此刻心中除了愤怒,还有害怕,且害怕与恐惧,是此刻大部分的情绪。
它真的太小了。
在水中不断下潜,幼年白玉鯨看到了海底的画面,那是一个个奇形怪状的黑色裂隙,像是火山喷发过的残痕。
它眼底闪过一抹欣喜,像是找到了什么能够助他逃走的方式一般。
巨大的鯨鸣声在海底徘徊流转,好似琴师奏乐,经久不息。
奇妙的是,伴隨著白玉鯨的一声声鯨鸣,海底中浮现一声声像是呼应他的鯨鸣。
这是无论是远处大船上的钓海崖眾人,还是跟隨在白玉鯨身后数里的狄昂,此刻都愣住了。
鯨类是很团结的一个种族,哪怕种群不同,但只要都是鯨类,在水中遭遇危机,一样会得到其余种族鯨鱼的帮助。
难不成,此地沉睡了一尊鯨类的超级强者?
一念至此,所有人都面色难看。
白玉鯨这种精怪,一旦被庇佑,或许这次身为追杀者的他们,下次见面,只能是白玉鯨的食物。
狄昂一样有些惆帐,但心底却是莫名鬆了口气。
相较於白玉鯨被钓海崖的人抓走,被强者庇佑,却是更好。
身为御兽师,他並不想见到如此珍惜的精怪,就此灭绝。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
在深海之中,並未出现什么巨鯨的身影。
而是伴隨著白玉鯨的一声声呼唤,出现在眼前的。
是一个巨大的,好似用水波组建的大门一般,
大门足有上千米高,好似天地之门一般,隨著其出现,在水中不断升高,超出水面,迎著烈日。
水汽在大门上炸开,被阳光照射,浮现一道道瑰丽非凡的彩虹。
光门上,充斥著一道道好似远古传来,流转著日月淬链的铭文,门框上,竟是两条首尾衔接的太古鯨骨!
那是魔境?
幼年白玉鯨显然对那光门很是熟悉,它发出的鯨鸣声中带著欢愉,门扉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