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来的人是陈明。
出事了?
许墨一下子坐起来,打开床头檯灯接通直接问道:“老陈,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了?”
“凡是涉及到的人都已经全部抓捕归案,他们的家人也严密的监控起来,不过钱家和流家那边不怎么好处理?”
“什么意思,难道钱老也被拖累了?”
“怎么可能,你不要胡说八道。”陈明嚇了一跳,这种言论怎么敢说出口的许墨鬆口气:“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明白,钱家和流家那边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钱老和流老要对浅夏姑娘执行家法。”
陈明沉声说道。
“小姑娘嘛,尤其是她这种出身的人,做错事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否则將来还是不会长记性。”
“钱家要將她赶出家族,族谱除名。”
许墨一时间有点发愣,他想了下问道:“就算要將她除名,那也应该是流家的事情,怎么钱家要將她赶出家族,在族谱中除名呢?”
“你还不知道內情,流浅夏的母亲出事后,她在流家好像过得不如意。钱老心疼她,在她七八岁的时候带回钱家抚养,还將她的户口也一起迁到钱家。所以这些年,浅夏是一直在钱家生活的。”
原来背后还有这样的隱情。
钱家这样的大家族,一旦身上有了某种污点,將来隨时都会被人拿出来当成把柄进行攻击。而且这种污点十分的遭人忌讳,谁知道流浅夏到底有没有泄露什么非常重要的机密。
所以將流浅夏族谱除名,那是要做给別人看的。
“老陈,你这个时候打我电话想要我做什么吗?”
“恐怕也只有你能够帮浅夏小姐一把。”
电话里许墨沉默了会儿。
“许墨,你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让你给我打这个电话的?要知道,我只是个外姓人,再怎么有功劳也没资格插手钱家的家事。真要求情,老大的面子比我大一百倍,何须我出面。”
陈明迟疑下才说道:“如果是老大的意思,他直接给你打电话了。”
这是什么意思?
许墨脑海中快速地转动,然后突然恍然大悟,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薑还是老的辣。
这件桶破天的大事,流浅夏还是个引子,但真正起到决定性作用的还是自己。所以说在这件事情上,自己是最有发言权的。
钱家不是真的想要將流浅夏族谱除名,那是要做给別人看的,但是要堵住別人的口,还要让別人劝钱老三思而后行,这个有点难做到。如果能够解决这个难点,那钱老的目的也就达到了,钱家的危机也就顺利度过,也不会留下什么被攻击的口实。
“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明天上午十点,上山,九点十分有车子接你过去,不是我。”陈明说到这里打了个哈欠,“行了,我到现在还没睡觉,这事你好好琢磨琢。这事最终是什么结果,你也別太有压力,尽力而为就行。老大说这次以你的功劳,评上一等功没问题。”
“你肯定也有。”
“哈哈,托你的福,回头我们小酌一杯,先掛了。”
许墨按掉手机,坐在床上也没了睡意,这事最后居然还要自己出面善后。钱老虽然不会亲口指点陈明给自己急匆匆的打个电话,但別人肯定能够领悟他的意思。
“看来流家也不是良善之地,否则怎么会容不下一个女孩子。如此想想,流浅夏也是个可怜人。”
许墨长嘆一口气,既然已经没有睡醒,那就起床出去练功了。
太阳高高升起,上午九点十分,许墨在小区门口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轿车开的很平稳,大概半小时后拐上单行通道,等停到山上一座別墅院子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十几分。
又是让自己一个人进去,许墨看看院子里真枪实弹站岗的警卫,揉揉自己的脸走进去。
这次出来迎接他的不是秦振明,而是另外一个中年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是许墨?”
眼前的中年男人身穿军装,一脸威严。
“是。”
“正信经常在我们面前提起你,谢谢你那么支持他。”
许墨这才说道:“您是正信的父亲吧,不好意思,我就是觉得您和他长的有几分像。”
“军务繁忙,以前从来没跟你碰过面。进去吧,诸位老爷子都到了。等会老爷子问什么,你实话实说就行,別有什么压力。”
“我明白,我也不敢瞎说八道啊。”
钱国庆嗯了一声,转身带著他走进大厅。
大厅里坐著五位老爷子,其中两人许墨比较熟悉,是钱老和范老,剩余的三人从来没见过。大厅里的气氛十分的压抑,除了五位大佬外,还有三个中年男人,两个中年女人,其中一个正是陈书敏。
而站在陈书敏身边的正是流浅夏,此刻她的神色特別的难看,眼中露出惶恐不安的情绪,大概是对自己未来的命运没有任何的希望。她站在那里,紧张的不断的搓著自己的衣角,看向许墨的时候都有点神游,魂不守舍。
许墨挺胸拔背,给五位老爷子敬个军礼。
“许小子,昨天的事情你做的非常好。”范老首先就给事情定性。
“我只是做了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范老微微点头:“喊你过来,主要也是想听你亲口说说事情的前因后果。”
“啊,诸位老爷子,你们要是想听,直接听浅夏姑娘讲就行了啊。这次能够將那些潜伏的敌人一网打尽,我可是和浅夏姑娘演了一场精彩的大戏。事情的前前后后,浅夏姑娘最清楚。”
五位老爷子脸色都有点微微变化,看向许墨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异常的意味。
“许小子,浅夏这次闯下弥天大祸,你不必替她说清。”
钱老虎目中充满了一种强大的气势,让人不敢对视。
许墨顿时表现出一副惊愕的表情,十分不解的说道:“钱老,浅夏姑娘什么时候闯下弥天大祸了,她明明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劳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