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开车带著他在南二环附近定了一家酒店,等一切安顿好已经过了凌晨。
张德丰睡不著,许墨就在酒店便利店里买了几样零食和几瓶啤酒,准备在房间里陪他喝一点。
“先別喝,我把那幅画拿给你看看。”
张德丰从大旅行包里掏出一个长方形木盒,打开后拿出一幅捲轴画递给许墨等画面徐徐铺开,许墨才知道画的內容。
这是一幅【百鸟朝凤图】,此画描绘了百鸟齐聚,朝拜凤凰的壮观场面。仔细看,凤凰展翅高飞,姿態各异,榭榭如生。画中的树木,草以及鸟羽均用了精细的笔触细致勾勒,再以墨色和矿物顏料层层渲染,色彩丰富而典雅。
再看画的左上角,有唐寅的亲笔填写诗句和签名,下方有『六如居士』的印章,从这些特徵来看,这幅画初步判断是唐寅的大作。
但要是仔细再斟酌的话,有些地方笔法却又显得稚嫩,纵观整幅画有种缺乏浑然一体的感觉。
“小墨,你看出这幅画的问题了吗?”
张德丰打开一罐啤酒喝了一大口后问道。
许墨指指其中两处笔法:“这两处有点小问题。”
哪知张德丰居然上前俯下身体仔细看看那两处,疑惑的问道:“这里有什么问题?”
呢许墨看他一眼:“张叔,那你说的问题是在哪里?”
张德丰指了下画的边缘地方:“我清楚的记得之前看过的那幅真跡在这里有个小小的豁口,不认真看容易忽视掉。但我偏偏就注意到了这点,等我晚上回去再看的时候发现小豁口已经消失。你想想,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一个败家子,
他们怎么可能会想到找人修復那个不算问题的小豁口,所以我当时第一反应,这幅画是品。”
许墨再次看向这幅画,从画的布局,立意,用料用色来看,如果不是那两处稍有稚嫩的笔法,这幅画绝对是立意高远,內涵精深,完全可以断定它就是唐寅真跡。
但因为出现两处稍显稚嫩的笔法,又让许墨不敢直接確认。他两眼凝神一看,眼前的画作顿时被七彩之芒包裹,凝聚出三层光罩。
“还真是明朝古画。”
许墨惊一声,当他要收回透视目光的时候,忽然另有七彩光芒升起凝聚成三层光罩。在这幅画中竟然还有一个夹层,夹层之中另藏有一幅古字画。
“小墨,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许墨收回透视目光,抬头目光古怪的看著他:“张叔,这幅画你想转手吗?”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买?”张德丰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还以为他是想帮帮自己,弥补自己的损失,不由感动的说道,“小墨,张叔这次是吃了大亏,
但还没彻底的破產,你的好意张叔就领了。”
许墨揉揉脸:“张叔,我是真想买这幅画。”
“哈哈,那你出个价我听听。”张德丰哈哈一笑,打开另外一罐啤酒递给他,还和他碰了下。
许墨喝了一口,也笑道:“行了,逗逗你的。张叔,幸好你来了京城,不然这幅价值连城的古画真要被你给当成品给糟蹋了。”
张德丰眼睛陡然瞪大,不可思议的看著他:“小墨,你是什么意思?”
“现在还不好说,明天我们去个地方,等到了那里我就给你揭开谜底。今晚你可以安安心心,踏踏实实的睡个好觉。我可以向您保证,你了一百八十万买的画,真正价值至少能翻上十倍。张叔,將来紫茗陪嫁的传家宝有了。”
张德丰连忙放下啤酒,用抽纸擦擦自己嘴,然后拿出放大镜凑上前一一的鑑定著。
“小墨,你可別耍你张叔。张叔一大把年纪了,禁不起那么多的大起大落,
我闺女还没成家呢,我可不能出事。”
张德丰此刻坐立难安,这比他发现这幅画是品时心情的起伏还要剧烈。
“张叔,我要是说假话,老班长还不端飞我。”许墨將画捲起来放进木盒中递给他说道,“赶快收好,明天你就知道答案了。我们干一杯,吃点东西,然后好好休息。”
“行行行,张叔肯定是相信你的。”
张德丰心情大好,和他来来往往的喝起啤酒来。
第二天是周六,许墨开著捷达车停在华清大学门口不远处的路边。张德丰降下玻璃看看外面,有点心虚的说道:“小墨,你说等会我闺女见到我会不会上来就给我一脚?”
“哈哈,她要是真敢端她亲爹,我就直接打断她的腿给你报仇。其实不但你夜不能寐,就连老班长也会心事重重难以入眠的。今天带著她一起走一趟,也能解开她心中的结。”
大概等了一刻钟左右,就见到身材高挑的张紫茗走出大门,朝四周张望著。
“老班长,这边。”
许墨下车朝她挥挥手喊一声,四周进出的人立刻看向他。
张紫茗小跑到车旁,先是看看后座位的亲爹,见他朝自己笑的很尷尬,不由轻哼一声说道:“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那一切就都没了。我不在你和妈身边,你们更要保护好自己,凡事都要想开一点。要不是许墨打电话给我,我还不知道你一个人偷偷来京城了呢。”
“闺女啊,爸就是一时糊涂,鬼迷心窍被骗了。不过小墨给我看了那幅画,
好像事情又有转机。你別站著,先上车。”
张德丰说完挪到另外一边,让开一个位置好让闺女坐到后排车座,可张紫茗却绕了圈坐到了前排副驾座位上。她今天穿著一身宽鬆时尚的咖色衣服,头上戴著一顶黑色鸭嘴帽,仔细看的话好像还描了眉,英气逼人。
“你好好的开车行不行,我有什么好看的,都看了好多年了,你不嫌眼晴累啊。”
果然还是那个大大咧咧的性格,许墨不由笑道:“就是好长时间没见到你,
忽然发现你变得更加漂亮了,可能是身上逐渐褪去了少女的那种稚嫩之感。”
“切,我看你嘴变得也更油了。”
后排车座上的张德丰见两个孩子又开始拌嘴,不由心情放鬆愉悦起来,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初中和高中那六年,两个孩子就是这么经常的斗嘴。
一转眼,俩孩子都长大了。
“许墨,你能確定那幅画是唐寅真跡吗?”
“我目前只能肯定那是明朝古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