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朝老板摆摆手,捧著木盒继续朝前走去。
蔡君和周长平对视一眼,他们很清楚,自己的老板不会平白无故的一百五十港幣去买一个工艺品瓷盘,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件瓷盘绝对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老板,跟我们说说这件瓷器是怎么回事唄。”
蔡君跟上前小声说道。
“我自己也没想明白,等我想清楚了再跟你们说说。”许墨见她有点失望,笑笑又道,“大体来说,就像印刷的错幣一样,不过我们也不能简单的用这样的思维去考虑它的款识为什么会是『大明康熙年制”,其背后可能有更深的內涵和不为人知的隱藏含义。我现在也没想明白,但能够肯定的是这件瓷器的確是清朝官窑瓷器,无需质疑。”
这条街走到头再也没有碰到第二件老物件,等他们再次拐个弯,来到了他们刚开始走的那条街道,就看到前方来了几个警察,周围好多人都在情绪激动的说著什么。
“不会吧,还真是被人给坑了。”
周长平忍不住惊讶道。
许墨他们走近,也听清楚那些人嘰嘰喳喳的说著什么。真实情况和许墨猜测的一样先有人做戏打架,吸引有好奇心的围观,等到里三层外三层拥挤在一起时,真正的黑手才开始一一的快速扫荡。
三人走到一家商铺门口,正要准备进去看看时,许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將木盒递给蔡君,拿著手机走到一边接通。
“刘姨?”
电话显示的是李安桐家里座机號码,这会儿李叔应该在单位,佳妙已经开学返校,那打过来的只能是刘芸。
“小墨,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刘姨,有什么事情您直说。”
刘芸语气中有点焦虑,她吞吞吐吐的,似乎不怎么好开口说。
“刘姨,是不是李叔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墨,真被你猜对了。你李叔这几天回来总是一副心事沉沉的样子,夜里睡不著觉起床一个人在阳台上抽菸,问他又说没事,让我別担心,你说我能不担心吗?如果不是有事,他怎么会成宿的失眠,烟不离手的。”
“难道李叔最近在负责什么大案子?”
“没有,他是副职,工作內容不负责刑侦这一块,怎么会接手什么大案子。小墨,也只有你能够弄清楚你李叔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姨想请你帮忙问问。”
“刘姨,你先放宽心,李叔那边肯定不会有大事,最多是遇到一点麻烦事了,我问清楚再跟您说。”
如果李安桐那边真有事情,范老也会跟自己提前知会一声才对,所以他才推测李安桐只是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小墨,谢谢你,姨就等你电话。”
“好的。”
许墨掛掉电话,想了下还是选择直接联繫李安桐,嘟嘟声响了七八下才接通,传来他那有点沙哑的声音,看来这几天的確是没休息好。
“小墨。”
“李叔,你在忙?”
“刚开完会,现在不忙。
2
“李叔,我虽然现在人不在魔都,但也听到了一些消息,对於这事,您自己是怎么考虑的?”
许墨打著马虎眼诈他,李安桐哪里想到许墨会跟他耍小心眼,还真以为他知道了自己目前的情况,不由轻嘆口气说道:“上级让我国庆节过后就去京城党校报导,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学习,说让我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小墨,你说我有的选择吗?”
许墨立刻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这种党校进修的事情有两种说法,一种是镀金,进修结束后就会得到重点培养,提升重用。另外一种说法就是把你调离岗位,让你自己一个人去清醒清醒,手头重要的工作就会被其他人给瓜分掉。
等你进修结束,再给你升半级调到更高的岗位,明著是高升了,但那个岗位是冷板凳,没有实权,让你每天耗时间,等著退休。
如果是第一种,李安桐只会高兴,哪里会成宿的睡不著觉,明显是有人对他下手了,
但他文无法拒绝。
“李叔,范家那边是什么態度?”
“小墨,你不是体制內的人,你根本不知道上面的斗爭是多么的凶险。你还年轻,很多事情说了你也不懂。这次的事情,李叔会处理好的,你就別插手了。”
“李叔,您真要是乾的不开心,那乾脆就辞掉,今后想做什么,我全力支持您。咱远离那些勾心斗角的漩涡,每天都做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岂不是更好。”
“哈哈哈,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待在这里没什么意思。趁著年轻,说不定出去做点什么小生意还能有机会成为知名企业家呢。实在不行,我跟著你爸学习滷菜手艺,然后和你刘姨一起出去开个滷菜店也不错。”
许墨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已担心,所以才故意如此说,其实在体制內待久了,尤其是手握权力久了哪里是说出来就能出来的。
“李叔,您有这个心態就很好,我想跟您说的是,不管如此,您是有退路可走的。不过该爭的时候也要去爭,人活著不就是要爭一口气的吗?离你去京城党校报导还有二十多天呢,你等我消息。”
“小墨,切不可为了我的事情再去和谁闹得不愉快,那不值得。”
“李叔,我哪有那种空閒时间,反正你等我消息就行。”
“好。”
许墨掛掉电话,也没了继续淘宝的心思,朝蔡君两人招招手喊道:“走,我们找个地方弄点好吃的。”
坐在一家茶餐厅里,许墨在鑑赏著手中的清康熙斗彩龙纹盘,脑海中不断地想著一些跟它有关联的记忆。
“老板,你说这既然是清朝官窑烧制出来的瓷器,难道那些书写的匠人就不怕被康熙诛九族吗?”
蔡君也是学霸,但是对於歷史她还真的不算精通。
许墨放下手中的龙纹盘,想了下说道:“这或许和当时的社会环境有关係,在清朝康熙初年,官窑生產的瓷器不允许留落款,因为康熙皇帝觉得,如果在瓷器上落款『大清康熙年制”,那么一旦不小心这个瓷器被打碎了,就是一种不吉利徵兆征,寓意著“国破家亡』。”
“在《清史稿》上,就记载著他曾经颁布过的一道的圣旨,內容是:禁镇户於瓷器上书写年號及圣贤字跡,以免破残。”
“我自己有这么一个猜测,清军入关后在京城建立清朝政权,但其统治的势力范围却主要还在北方,而对於南方的大片区域並没有起到实际的统治作用。后来康熙朝还爆发了三藩之乱,在那个期间没有被控制的南方地区,当时的工匠就继续沿用著前朝国號『大明”,因此才有了『大明康熙年制』。
“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一个猜测,只是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