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自己的手里的货又怎么能卖出价格,是高是低总不可能光凭一张嘴报价吧?”
许墨笑笑反问一句。
“你自己识货的话,我报的价格合適你就买,不合適就放下,没人强行要求你买。你自己不识货,我也帮不了你。”
老板抖一抖手中的报纸,很有范的坐在那里继续看著。这哪里有做生意的样子,是出来凑人头凑热闹的吧。许墨脑海中浮现几个念头,隨后暗笑,做这一行的果然都没有简单的人,或许人家就是这么跟你玩的,让你想套话都套不出来。
“老板,那你说说这多少钱?”
老板再次扭头看他一眼:“一万三千元。”
“能砍价吗?”
“我能说不行吗?”
老板摘下老镜,他这生硬態度的確让人捉摸不透,不像其他地摊上的老板,有人询价的话至少是面带笑容,有热情的老板甚至还会递一根烟抽抽,主打一个拉近关係。
许墨也不跟他再废话,垫了垫手中的鼻烟壶:“三百,我带走琢磨琢磨。”
老板轻哼一声,看他的目光是满满的鄙视:“不卖,放下。”
自己是真被他给鄙视了,许墨尷尬的摸摸自己的鼻子:“那你给我一个实价,哪有张口就是这么高价格的,你这是存心不给我机会。”
“我说过,你识货你就买,不识货就放下离开,没人强行要求你买。”
“我不识货,但我好奇。”
六十多岁的老板上下打量他一番。
“你別看了,谁会身上带那么多现金跑到这边乱鬨鬨的地方买东西啊。万一遇到扒手,岂不是血本无归,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来这边玩的身上能够装几百块那就很不错了,你別总想著能运气好碰到一个又不识货又有钱还任性钱的二百五。这玩意摆在这里,你摆多久了?”
地摊老板脸色微动,还真被他给说的接不住话。
“还是那句话,三百块卖不卖?不卖就算了,我去其他地摊上找找千奇百怪的东西。”
许墨准备放下鼻烟壶,这东西能够值一点钱,但仅仅只是一件的话就像一块鸡肋,食之无味,买不买都无所谓。
“这是毛熊那边沙皇时代的古董鼻烟壶,一万二,我並没有多要,你可以打听打听它的市场价,绝对要远远超过这个价格。”
地摊老板没有答应他的砍价,反而说出了这个鼻烟壶的来歷,他自己弄的明明白白,
只是一直藏著掖著,估计认为许墨很年轻,就像一个普通的游客,只是隨口问问价格而已,所以对他才爱答不理的。
“老板是行家?”
许墨又拿起鼻烟壶看了看笑问道。
“谈不上行家,只是见得多了。我手里还有几件沙皇时代的古董,你要是识货,我就带你过去看看。”
老板依旧没什么笑脸。
许墨大概明白他的意图了,难怪他一直强调“识不识货”,识货的人才知道这个鼻烟壶的真正价值,如果真想买下来也不会像许墨开始这样直接一刀砍到脚后跟。
而真的高价买下来的话,说明这个人具有一定的財力,毕竟现在的工资就那么点,有些人辛苦打工一年都未必能存下一万二的现金。
“既然你露底了,那我也不藏著掖著,我看上这件鼻烟壶了,不过古董一行,你可以出价,我自然也能还价,拦腰砍一半。”
老板摆手道:“你可以剁个头,砍的太重接下来我没力气走路。”
这个老板有点意思,是个老油子。
“再抹一点如何?”
老板瞄他一眼,迟疑下道:“成交。”
许墨从包里掏出一叠未开封的钱,数出十张,剩余的递给老板。
“小老板是个真金主,家里做这行生意的?”
地摊老板终於笑了,点钱的时候还想套一套他的家底。
“从爷爷辈就捣鼓古董生意。”
“这么说起来,我们也算是同行了。”地摊老板把钱塞进腰包里,然后掏出一个老旧的手机拨通个號码,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跑过来。
“你看著摊位,我带这位贵客去去就回。”
“是,奎爷。”
许墨目光在那个新来的男人脸上扫视了下,嘴角不易察觉的动了动,这个傢伙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没想到他在这个叫奎爷的人面前恭敬的跟孙子一样。
“这三位是?”
奎爷看了眼跟上来的钱正毅三人问道。
“我身上带著大笔现金总要找几个人护著我的安全才行,你怎么称呼?”
“下面的人都称呼我一声奎爷,但你是我的贵客,自然不能跟他们一样,你就叫我一声老奎。”
奎爷没有在保鏢这事上继续追问下去,有钱人出来行走江湖,身边带著几个保鏢太正常不过。
“你练过武?”
许墨身形稍微落后他半步,从他行走的姿势来看,此人下盘非常扎实,上身笔挺,身形没有任何的拉垮,如果不是常年习武根本做不到这点。
“大老板怎么称呼?”
“言午许。”
“许老板也懂武?”
奎爷扭头问道。
“游龙八卦掌,练著玩,强身健体还可以。”
奎爷点点头:“游龙八卦掌最重要的还是身法,实战上远不如我练的八极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