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长尾政景想到了一直以来主公给上衫家带来的胜利,还有每次正確的决断引领著上衫家前行。
他毫不犹豫的跪在了地上同时又重重的磕首道。
“我长尾政景在任何时刻下都以主公上衫谦信的意志前行。”
“乃越后之龙手中最锋利的刀刃,绝无可能因主公性別的转变就更替了自己的忠诚!”
“如主公谦信不相信在下的忠诚,我长尾政景可以马上切腹以表自己的觉悟。”
“还请谦信公为我介错,赐予我最后的武士荣光!”
“我相信你,政景。”
定定的注视著喊出了切腹以表忠诚的下属,等了一会的上衫谦信淡淡的道。
隨后她不再关注自己的忠臣长尾政景看向了面前表情淡然的北条秋时。
“你一早就猜到了对不对?”
“自第一次河越合战的时候。”
说著话的同时上衫谦信还从怀中掏出了两人第一次见面,当时北条秋时扔给她的簪子。
將这枚保管完好的警子放在两人中间的几案上。
上衫谦信等待著北条秋时的回答。
“嗯。”
点了点头北条秋时承认了第一次见面时自己就看出了对方是一名女人。
“果然如此。”
闻言露出释然的笑容,上衫谦信並没有问起北条秋时是如何看出来的。
即便这么多年以来上衫谦信在很多人面前都完美的演出了一个男人该有的风采。
骗过了那么多人却奇怪的没有骗过北条秋时。
紧接看上衫谦信讲起了另外的事情。
“刚才明智君说起了我越后领的生铁產量和石高收入。”
“同样的我也大体知道北条领现在占据的关东之地的產能和石高。”
“不过这不是重点也不是衡量贵我双方实力差的根本原因。”
“以弱胜强的战绩在歷史上比比皆是,而以我对自身武略的信心,倾其所有的话胜算纵使再低。”
“但也有一试的机会,战场之上我未见得就一定是败北的那一位。”
“主公!”
原本还在地上跪著等死的长尾政景听到这话,就好比双腿上装了弹簧增的一下就跳了起来。
他老泪纵横声情並茂认为是自己的忠诚唤醒了主公的雄心。
“请主公放心,我长尾政景一定只会倒在上衫家爭霸天下的路上!”
“虽死犹荣,为上衫家肝脑涂地!”
没有理会在一旁表忠心的下属,上衫谦信只是看著面前微笑的北条秋时出神。
在这一刻她看的仿佛不再是北条秋时,而是之前自己离开领地来到北条领游歷的一幕幕。
明智光秀曾经问过长尾政景,当北条家的大军压境之时,整个越后领的所有领民真的能够万眾一心吗?
对於这个问题长尾政景无法回答但是上衫谦信可以回答。
和北条家如今铁板一块不同,还是维持著古旧分封制的越后领想要谈万眾一心?
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谈的事情。
战爭比的除了临场將领的个人统帅和武略,其实上衫谦信也承认后方的支援力度更为很关键。
关东之地北条秋时的意志隨著那些退役武士出任一座座村落的村长。
辅以仁义之世的思想开道,又清除了作威作福的贵族恶霸。
上衫家和北条家的动员力天差地別。
北条家可以输也输的起,民心民力远在上衫家之上的北条家输上几场完全无伤大雅。
但上衫家却只能贏且必须一直贏下去,可即便一直贏又如何?
闭上了眼晴上衫谦信都没有考虑自家输这个概念,完全建立在一直贏的基础上。
她都可以推算出自己败亡崩溃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