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
这几个用得著人的时候叫大师,用不上的时候叫禿驴,脸变得倒是挺快。陈阳思道,还是要让这些鼠辈进来再探些机关,这些身强力壮的探墓小白鼠,不用白不用。
想到这,便提醒道:“左侧地面有翻板机关,进来时须小心著些,趴在地上走,別急著起身。”
“好.好”
裘一功鬆了口气,却是先將分山掘子甲给放了过来,显然是害怕陈阳因刚才的事而怀恨在心,故而放掘子甲过来探路,也好做个牵制。
分山掘子甲摇头摆尾地进了破口,极有灵性地避开翻板机关,爬到陈阳面前,抬起头,以一对乌溜溜的黑眼晴好奇地与陈阳四目相对。
它很是聪明,以直觉判断陈阳其实极不好惹,便表现得颇为乖觉,憨態可地低下头,蹭了蹭陈阳裤腿,很是温顺。
陈阳难得地咧开嘴,露出了和善微笑,他对这头灵宠表现出来的服从態度很满意。
小东西的路,算是走宽了。
陶伯业先进入石壁破口,后面则跟著裘一功与余下三虎,眾人谨记著陈阳的吩咐,俱都无惊无险地避过机关。
眾人找到那块松翻板,用手轻轻一按,露出条缝隙。
以油灯的光芒探去,只见一个矮小身影倒在积水里,身上多处散发著暗淡寒光,只怕被水中的利刃刺了数十个窟窿,体內的鲜血混入污水中,晕染成大片的浑浊红色。
陈阳眼尖,看到污水里微生波澜,似乎有什么东西躲藏在水中。
来自於彭泽的大水,不仅倒灌了这大斗,大概还带来了其他生灵,常年生活在这阴地秽土,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模样?
地动,火烧,水淹,土埋——-都是可坏修行、伤人性命的劫数,因地势变动而起,故而也能称为地劫。
望著死去的插翅虎,陶伯业的声音有些硬咽,不忍地闭上眼睛。
“喉—.”
陶敬玄虽有身好轻功,但翻板一动,脚下无处借力也只能徒呼奈何。虽然外號是插翅虎,但掉入陷坑,却是插翅难飞。
出师不利,並没有挫败裘一功探墓的决心,他若有所思地转过身看向陈阳,
刻意露出討好表情:“大师,他们陶氏兄弟向来感情极深,刚才是因为伤心而一时有些失礼,你別放在心上。”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此等小使俩又怎能瞒过陈阳?心中不屑,面上还是装出了理解样子,隨口安慰:
“他们兄弟情深,我自是不会责怪。”
裘一功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
“大师果然大度。”
掏出罗盘確定方位,裘一功发现这条甬道恰巧是南北走向,而连环翻板便卡在了通往大斗的必经之路上。
陈阳可以確定,机关由数块连环翻板共同组成,总长大概有两三丈,他自己有的是办法过去,但眼前这几人嘛“想要进斗必须得通过这处机关这样吧,我们还是按照先前办法,趴在地面上慢慢挪过去,动作一定要慢。”
裘一功急迫地想要拿到可能存在的承露金盘,决定用最简单易行的办法,“按著顺序来,大师刚才辛苦,就排在中间过去,大家都仔细著些,等到取了明器发了財,再来为陶范兄弟收敛遗骨,安慰家小。”
陶家几个答应了下来,正要有所行动,陈阳却实在看不下去地摇了摇头一这群人竟连个区区翻板都没办法应对得当?
亏这裘一功还號称搬山道人,养出了头不错的分山掘子甲——
“哦?”
裘一功见状,误以为陈阳想打退堂鼓,散发冷意的双眼眯了起来,“大师可有什么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