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仲俊握紧了手中铁锹,已经失去理智,浑然不顾自身三脚猫般的功夫,便要向陈阳撒泼发泄。
陶范一脸纠结,畏惧地看了不知深浅的陈阳一眼,倒是曙不前。
找死么?陈阳承认他確实没安什么好心,刚刚也有些看笑话的心態,但就目前为止,自问没有做出任何出格举动,甚至不仅卖了力气打头阵,还提了不少中肯意见,谁来也挑不出错。
否则若真箇动起手来,就凭这几个整脚货色,哪能活到被墓中机关挨个收去性命?轻易便能打杀。
眼见得爭端將起,裘一功看了看陈阳,又看了看陶仲俊,咬咬牙,做出决断“啊—一!!”
陶仲俊高举著铁铲向陈阳逼来,气势汹汹,然而脚步虚浮、手软无力,不过只有一腔血勇之气可堪讚许。
“!”
呆在陈阳脚边的分山掘子甲忽然打了个哆嗦,身边这位狠人突然给它种不妙感觉,便连忙將身体团在一起,缩成球状瑟瑟发抖。
眼见得就要火併起来,忽有道幽光闪过,破空而至,从侧方击中陶仲俊头颅!
面露凶狠之色的陶仲俊僵在原地,接著左侧太阳穴处迅速流下一道殷红血跡,溅落在地面上,形成点点红梅。
两脚发软,他的身体失去平衡后向前跪倒在地,铁锹尖端重重地砸下,落在了陈阳脚尖前二尺距离。
从侧面看向陶仲俊头颅,隱隱可见一点寒星深陷於太阳穴之中,透骨入脑,
便是將这笑面虎的性命了却之物。
“这人狂悖无礼,怕是因为兄长之死而犯了失心疯。”裘一功收回手,笼在袖中,面上露出討好的谦卑笑容,慢条斯理地道:“大师有大量,不需要跟这疯子一般见识。”
他见陶氏五虎只剩下两人,且一个年纪最轻、一个功夫平平,在帮不上忙的二人与深不可测的陈阳间,选择了后者,因此不惜悍然杀死前同伙,来表现合作诚意。
在倒斗方面虽拙劣了些,但此人確实够狠,怪不得能混出些名堂。
““—好一记丧门钉,射得分毫不差,正中太阳穴。”
陈阳面色淡定地道,“打穴手法不错,裘道长这一手至少有个十年功底——
制邪伏魔镇魂钉、夺命透骨丧门钉、定脉封灵锁龙桩,不知这其他二钉,你又懂得多少了?”
陈阳口中所说,正是搬山道人三钉四申之中的三钉名號。
丧门钉也可叫做透骨锥,本是一种江湖上的暗器,以精铁铸造、长一寸三分,身为三棱並开有血槽倒鉤,一经射入,中者血流如注且无法取出,因太过阴狠毒辣,逐渐被江湖人土弃用,后被某代搬山道人收录,成为独门暗器。
陈阳所练习的拔钉功,即是使用丧门钉的手法,他如今更喜欢用现代些的雷火弹,但也仍然对这独门暗器知之甚详。
眼见又一名兄长惨死,巡山虎陶范两眼无神地瘫坐於地,嘴唇懦动著,发出些不明意义的语,根本没心思去听陈阳与裘一功的对话,短时间內连番目睹挚友亲朋的死亡,已令这年轻人的精神崩溃。
“这”裘一功眼神复杂地看著陈阳,“大师为何如此清楚搬山秘术?”
陈阳不再隱藏,冷冷一笑,从怀中取出重瞳珠。
看到重瞳珠的瞬间,裘一功恍然大悟,眼中闪过隱藏极深的题之色,低头长揖:“..—原来是掌门人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