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城门紧张,应天动乱
藏在洞中炼化不死的时候,陈阳並不知道具体耗费了多久,只猜测大致不会少於一整夜。
加上探查废帝陵寢所的时间,应该已经在外呆了至少两天两夜,一路走走停停,路上还顺便用铜板向老乡换了个梨瓜啃,等到再次回到洪州府北门的时候,已经时近响午。
城门外的风貌,已经与陈阳离开时大不相同,原本懒懒散散的士卒被身著铁甲的正兵取代,头戴飞碟帽、身著齐腰甲、內衬著红色袄子,精神抖数地站在城门前,手持著精良的长枪,锋刃打磨得极其锐利,阳光底下泛著寒光。
气宇轩昂地把在那里,几对虎目来回扫视著过往路人,令人心发慌。
陈阳心道好多丘八,事出反常即有妖,多半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惊动了正儿八经的正军劲卒躲开守门正兵的目光,陈阳来到了城门旁贴告示的地方,打算一探究竟。
此处已经挤了不少人,多是过往客商,说起话来南腔北调,什么地方的口音都有,都对著最高处的告示指指点点,正眉飞色舞、热烈地討论著什么。
“—你说嘛,这徐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都这么高的官位了还嫌不够,偏生要造反,这下连累了全家!”
“可不是么,咱听说啊,他是趁著皇上去参加那个什么—-哦对,耶诞节的什么撒,趁这时候起的兵,把皇上围在了应天新建的那个红毛鬼大教堂里头,堵得那叫一个严严实实!”
听到眾人对话,陈阳暗道魏国公果然还是反了,而且看这情况,多半是没有成功,否则也不会变成什么“徐逆”。
耶诞节比冬至还要早些,这世界的通信手段落后,消息本就传得迟,再加上庙堂有意封锁,这桩大事件直至今日才被洪州人所知,也不算奇怪。
陈阳心想,这么说来徐弘远跟著自己,误打误撞倒之下倒是被救了一命,逃过了被连带著抄家问斩的厄运。
这怕也是魏国公的算计,行那狡兔三窟之策,怎么也能留下一支血脉。
“听你这口音是应天来的?那边情况现在如何啊?当时魏国公不对,是徐逆又是个什么情形?”
眾人实在好奇,便围看询问那有看京城口音的人土,不少人还主动拿出茶水给其润嗓,塞些零嘴类的东西给其果腹。
应天府那名客商的年纪大概三四十,面容黑,他接过別人递来的一把西瓜子,美美地磕下一颗,將香脆的瓜子仁嚼碎吞下,“呸”的一声吐出壳,以得意表情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们算是问对人了,这消息我最清楚,应天的情况倒还好,就乱了几天而已。不过,三山街口倒每天都杀头,现在估计都还有行刑的,那些害了癆病的这几天绝对不缺人血馒头吃·
还是说这场战事吧,我知道你们乐意听这个!
当时是这样,徐逆以他自己统辖的在京五卫为基础起兵,並策反了將近一半的神机营!那些傢伙进了城,拿著火枪长矛便將咱们陛下堵在了红毛鬼的教堂里头,说什么要清君侧!”
眾人里有个不学无术的,好奇地问:“清君侧是甚么意思?”
“你笨啊!”与其同行的友人一巴掌拍到此人脑门上,恨铁不成钢地道:“那么多评书话本白听了是吧?这清君侧啊,就是说皇上身边出了奸臣,所以要把这些奸臣杀了的意思!”
“这位兄台说得对。”应天府客商笑嘻嘻地道:“徐逆说的奸臣,便是咱们皇上身边的那几个红毛鬼长隨。”
“红毛鬼啊?”有人说道,“那確实该杀!我听说那些人都是红毛绿眼睛,
个个茹毛饮血,生来贪得无厌,来到咱们大吴准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