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发抖的苏招財越发绝望,说好的逢凶化吉呢?若是被眼前这伙强人带回了寨子,怕是这身肥肉都要被对方活剐下来熬油。
“好!”
水匪点了点头,信手將油灯放在一旁,转身便要出舱。
刚矮下身,迎面便飞来一脚,势大力沉地恰好踢在心窝,当即將心脉震断。
一声不便已断了气,被踢飞的身体从白衣人身边掠过,重重地砸在舱璧上,又如烂泥般软倒。
眼见得同伙转眼间便惨死当场,白衣人一个激灵,惊呼道:“老三!”
“原来是个人,我还说什么东西呢—-突然跑出来嚇我一跳。”舱门处传来懒洋洋的声音,陈阳慢慢走了进来,在袖上擦著吴鉤沾染的鲜血,“我刚刚那一脚重了些,他不会死了吧?”
“是道长?”苏招財听到熟悉声音后抬起头来,又惊又喜:“真是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此人突然一动,差点令搬山纸人没站稳地滑了下来,於是它立即用力將苏招財脑袋踩到地上,令其动弹不得。
“龙虎山的牛鼻子?”望著陈阳一身的道装打扮,白衣人面露忌惮,提防道:“我外头的那些兄弟呢?”
“我若是你,就不会问这愚蠢的问题。”陈阳平静地看向对方,“一共十六名水匪大盗,杀了十个,抓了五个,现在能动弹的就只剩你一个——-怎么样,看你也是有点法力的,过两招?”
一句话顶得白衣人胸闷,但凡是有血性的也忍不了,白衣人恼怒地瞪著陈阳,咬牙切齿:“刚才这纸人想必也是你的法术,好手段!我乃彭泽水寨的戏浪潮郭滔,敢问是哪位龙虎山法师当面?”
“好说。”陈阳想也不想,大声回答:“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张成松。”
听得陈阳如此回答,白衣人郭滔定定地看了看他,面上浮现出古怪的笑容:“我见过天师府的张成松,那小子只有依靠都功篆修来的浅薄法力,手段稀鬆平常———是了,如此心黑手狠,你才是伏虎岗的那个『张成松”,被玉蛟天天惦记的那个!”
天天惦记,有这个必要么?此人一口一个玉蛟,听上去倒是很亲密,果然是与那女的一伙?
陈阳想起那个身穿水靠的窈窕身影,眯起双眼,心道不就坏了她一次布置,
何必如此记仇?须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结。
郭滔见陈阳在思著什么,立即便开始暗暗运转法力,嘴上却道:“既然是你这阴险小人,想必不肯说出真名了,亏得你也是个通法道人,怎这般不要麵皮,真是..“
话音未落,陈阳脚下一道强劲水流当即冲天而起,似有千钧之力,转眼便將厚实的船底轻易破开个大洞!
陈阳则早有预料,已提前飞身向前,与冲天水柱擦身而过的同时,原本眯起的双眼再度睁开,瞳孔之外又多出了一圈金色,早就以重瞳术窥破法力动向,手上吴鉤顺势朝看郭滔的喉咙抹去。
仍在运转驱水咒的郭滔,一时间躲闪不及,转眼间喉管已被切开,鲜血飞间再也说不出话,以手捂住喉咙。
陈阳知道,通法者的体魄健壮得很,这种伤口还要不得对方性命,於是一不做二不休,提起吴鉤便刺入其背心,將其了帐。
那身白色的文士服,此刻已彻底被血水染成红色,苏招財也不免被溅了一身,倒是印证了先前“血光之灾”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