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傻站在原地。
只听得震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庞然大物从水中跃出,仿佛遮蔽了整个夜空,
其体形类似鱘鱼,大小却是寻常鱘鱼的不知几倍,鳞甲是烈火般的鲜红,鱼鰭则是灿烂的金,头顶坐著个纤细的身影,正是与陈阳在伏虎岗曾见过一次的彭玉蛟。
巨物人首而鱼身,形容极似老人的一张面孔上,四根龙鬚都有船锚锁链般粗细,张开巨口,露出齐整的两排白牙,颗颗都有磨盘大小。
轻轻一落,便將陈阳原先乘坐的那艘船只砸得粉碎,趁势將数名水匪含入口中。
尾巴一甩,庞然巨力便將还未来得及登岸,或已经站在岸上却离水太近的倒霉蛋扫成血雾肉沫。
“.—鱼,好大的鱼!”
惨叫声中,陈阳看著那巨大赤鱼,难免觉得自己有些渺小,喃喃道:“.—
铁头龙王!”
超过九尺长的大鱘便可称为龙鱼,而此种龙鱼头部鳞甲宽厚坚硬不弱於铁石,故能以铁头称之。
身体超过十丈的铁头龙鱼,便是称其为龙王也绝不为过。
铁头龙王的一甩,令它已接近搁浅般地靠近河岸,庞大身躯將码头撞得支离破碎,好好的一处渡口,如今已满是漂浮著的残破木板,停泊在远处,幸运地逃过一劫的其他船只,见此情景,飞也似地从此处逃离。
几名被吞入铁头龙王口中的水匪,此刻文从那张大嘴里钻出,原本绑著他们的绳索已被化开,因口不能言,只激动地对著彭玉蛟不断磕头。
“行了,自己逃命去吧,接下来可顾不上你们。
彭玉蛟依旧穿著紧身水靠,將姣好曲线自然显露出来,刚吩咐完手下,又甩了甩短髮上的水珠,对著陈阳笑道:“成松道长,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面了。”
“.·是啊,舵主別来无恙?”陈阳不著痕跡地后退几步,与散发惊人威势的铁头龙王保持著距离,乾笑道:“一別数日,仍是光彩照人哈。”
“我知道张成松不是你的真名,你这小子面厚心黑,在外招摇撞骗的时候必然不敢打出真正名號。”彭玉蛟冷笑道:“但你在这江南各地也闯荡如此之久,
真当没有人记得你么?我说的对不对呀,搬山派的陈阳,陈宗光道长?”
被对方一字一句地报出姓名,甚至连几乎没有用过的道號也给说了出来,令陈阳难得有些心虚,暗道这情报工作確实做得扎实。
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何要答应张玉琪来彭泽,结果撞上了眼前这疯女人,上次以袖中青龙显灵真身尚且束缚她不得,今日又该怎办?
托大了,傢伙事儿没带齐雷火弹还丟在骡子那里的桃木匣中,手头除却几块黑驴蹄子以外,就剩下手中吴鉤。
心中又有些侥倖,好在当日伏虎岗地下暗河水流虽急,水道却不宽,令这铁头龙王无法过来,否则自己与小天师怕是都要交代在彼处。这女的还有这么头灵鱼,张从周为何不早说了?
他奶奶的,彭玉蛟修为已经与小天师有的一拼,又是从哪找到这么个铁头龙王,难道也有个天师级別的老子?一个两个都拼身家人脉,我陈某人只能靠自己。
此刻,陈阳並没有发现,他身边所缠绕的数道凝重邪气,无声息间已散去了一道,或许便是因此,才引来了这一次的劫数。
“哈——-这个,行走江湖,小心谨慎些总是没错,我倒没想到舵主对在下竟如此上心,轻易查出了我的根脚。”
心思电转,陈阳飞速思考著拖时间的藉口,打算等著龙虎山的援兵来到再做计较,反正,他是一点也不想与对方硬拼。
仿佛看透了陈阳的心思,彭玉蛟笑意不减,眼神却很冰冷:“想拖时间等援兵么?我不妨告诉你,在来这之前,我就將龙虎山在旁边的牛鼻子们杀了个乾净你以为只你懂得下饵设伏、个个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