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坛早已荒废,待我修为有成时,或许会重立一处,只如今却是没有。”
“是么?没有法坛助力,没有师长庇护,你能修炼至如此地步也实在不容易—.”
张玉琪感慨了一会,走到香案前,朝著赤龙真君拱了拱手,低头去感受那几样法器的成色,却是微微摇头。
“久无打理祭炼,这几件法器与凡铁没有太大差异。如此看来,开启此处洞府的收穫便是这法坛,费半天功夫竟只是看了个热闹。”
陈阳並不这样想,自刚才开始,他怀中的龙鬚笔便有些发热在察觉到后,他並没有声张,显然这处法坛虽然失了香火,但传承並未完全断绝,铁头龙王也好,龙鬚笔也罢,必然都与这赤龙真君有些联繫。
陈阳暗道,萧文魁虽然是肚子里有那么儿两墨水的模样,却不像是能够祭炼出这龙鬚笔的人,拿了这赤龙真君一脉的法器,却偏偏要去拜水猿大圣—-他不死谁死啊?
自己虽说宰了那铁头龙王,但同样也端了此处水寨,也不知这因果该怎么算——
要不乾脆帮袖中青龙一把,將这神像之灵吞下?
周边没有其他祭拜此神的庙宇,其正体大半已经消逝,眼前多半就是此神最后一点残存真灵,最近这些年,也从未听过彭泽附近有什么灵验神明与大法力者,应是没太大风险。
青龙与其都沾一个龙字,神力多半有些类似,消化起来也容易。
想到这,陈阳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耳旁也响起袖中青龙兴奋的龙吟。
张玉琪还在想著如何继承此处道统,將其併入天师府一脉,陈阳却已开始谋划该如何將赤龙真君的传承吃干抹净。
吃绝户的缺德事,名门正派自是不屑去做。
但对於百无禁忌的搬山道人而言,面子上的心理障碍根本不存在,良心也绝不会痛。
“要我说,这处法坛也没什么必要留。”
陈阳微微眯起的眼睛闪烁著诡异的光,“度化正神也太过浪费时间,不如乾脆让我搬山派的镇岳真君併吞了此神。”
听到这巧取豪夺的虎狼之词,若是老学究与卫道士在此,多半会庞然大怒,
拂袖怒骂些“不当人子”的话语。
张玉琪听见了,却是露出一脸坏笑,指著陈阳调笑:“嗨呀,你总算不装了是吧?你这坏人想要彻底绝灭旁人道统,也不怕日后遭劫数报应么?”
“岂能因壹废食?我最不喜欢那些装模作样的把戏,若是日后要遭报应,便让报应来得更猛烈些吧。”
陈阳笑了,“若是害怕报应劫数还修什么道,隨便找一地方混吃等死,岂不强似整日里束手束脚?修道为的就是逍遥长生,念头通达,为何给自己加上那许多迦锁?机会就放在眼前,天予不取,反受其咎,福祸本相依!”
分山掘子申悄无声息地在旁围观许久,闻言露出不解目光,张玉琪则竖起大拇指:“说得好,你们搬山派的人果然有意思,哪像那些陈腐的老牛鼻子一样不爽利!放手去炼化这赤龙真君吧,我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