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说死,蛟龙分神见陈阳主意已定,只得无奈离去。
来的隱秘,去的也悄无声息,除却刚才於感应中与其对话的陈阳外,周围无人察觉到蚊龙分神的暗访。
重伤之下尚有如此能力,可见其全盛之时的修为,若不是遭雷劫所伤,今日天师府绝对没那么容易就摄去他一道真灵。
即便如此,等其经受了龙虎山正一玄坛的册封,不久也会被香火愿力所度化。
常人虽没有法力,但香火愿力累加起来却重於泰山,轻易便能磨去蛟龙本性,令其化为人道神灵。
“挑拨我去招惹天师府,这傢伙怎么想的?我看上去难道很像利慾薰心的白痴?”
陈阳想起刚刚对话,犹自在冷笑:“盱水是么不急,待得神庙建起来,
彼辈必然被香火愿力限於洪州附近而不得自由,到时那处洞府必会空置—”
已盘算好如何从这蛟龙身上找回场子,陈阳睁开双眼,隨意活动了下身躯,
便在铺盖上一觉睡到天亮,醒来后精神饱满。
其实修行人並非可以不用睡眠,打坐链气实际是很消耗精神的事情。
睡眠则是令精神恢復的极好方法,传闻有华山隱士陈转便创出了一门《蛰龙睡丹功》,能於睡梦中自然蕴养精、气、神,乃是不可多得的妙法。
接下来的几天尽皆无事,陈阳便乾脆深居简出,消耗著老独眼宅子里的存粮,平日里则以张玉琪新给的一瓶九华丹作为链气材料。
也算过了几天清静自在的舒心日子,除却修行链气,便是指点两个精怪的修行,並不时鞭策,也令二者的修为有了长足进步。
又是一日清晨,王成涛自万寿道场来到,告知陈阳锁龙桩已按所示图样打造完毕,请他决定何时做法事。
“我们搬山派行事倒是不看黄历,只凭心情。”
天气渐冷,虽体魄健壮,陈阳也不再仅穿著短褂青衣,套著件游方道士常见的百訥道袍,藏青色的料子上打满了大大小小的补丁,看上去有种弓帮帮主的风范。
张成松的道袍自然不能一直占著,早就还给了方寿道场,不过张成松似乎在故意躲著陈阳,所以只能由其他人代为转交。
前几天听说,他已经跟隨张玉琪一齐回去了信州,万寿道场暂时交由王成涛来代为统辖。
“既如此,赶早不赶晚,正好新任府尊於昨天到任,不如明日便去埋下锁龙桩。”
“也行,正好我也將要离开洪州,首尾早些处理完为妙—-等等,新任府尊?那位前任怎么了?”
“道友不知道?”王成涛一脸苦笑,“前任洪州知府江博彦在那日雷暴天气受到了些惊嚇,第二日便去世了,现今新府尊却是洪州下属西昌知县履新此君还是个读书而通法的奇才,今年刚过而立之年,乃是先帝亲点探郎。”
“哦?”陈阳笑著道,“此人姓甚名谁?”
“姓李名延,因其父亦是探,故而又被称为小李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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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阳面色古怪地看了王成涛一眼,“这人该不是用得一手好飞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