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完了?”
金光缓缓散去,陈阳挠了挠耳朵,看著自己乾净的指甲,略显遗憾。
自从体质受到不死灵性的淬链后,他身上的杂质就越来越少,以至於耳朵里根本掏不出什么东西,少了很多乐趣。
衔尸白虎那满含煞气、摄人心神的虎咆,在狂风的加持下威势极强,却撼动不了他陈某人坚韧的心神,已完全吸收不死灵性后的灵光没有受到半分影响,便是轻微的晃动亦不存在。
望著无动於衷的陈阳,衔尸白虎第一次露出了忌惮、困惑的神色,不急著再度上前,而是围著他缓缓绕起圈来。
螺子倒是被刚刚那一嗓子嚇得不轻,躲到陈阳身后可怜兮兮地咬著他的衣襟,將一条尾巴也夹进了两腿之间,瑟瑟发抖。
其背上的竹筐一阵摇晃,里头传来稚嫩孩童般的声响,“我来为掌门老爷助阵!”
说著,一只黄铜色的爪子就掀起了竹筐上篷布一角。
“尚且用不著你,老实呆著。”
阻止了分山掘子甲的忠心护主,陈阳双手束在胸前,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静静等待著衔户白虎的新手段。
衔尸白虎又嘶鸣一声,周围哀嚎不已的鬼便被其神通控制,面目一阵模糊,黑气翻腾间化作数个以凝聚的邪气黑球,如流星赶月般朝著陈阳赞射。
“就这?”
陈阳大失所望,心道这衔户白虎也是个外强中乾的,这就没有了上来搏杀的底气,用这些驭使的下三滥货色来试探。
无趣。
心念一转,又运起金光神咒,温和而有若实质的流光如水,轻易將周身护住。
悵鬼所化的邪气弹撞得四分五裂,仅留下丝丝邪气残余。
“若一个个去捉这些依鬼,反倒有些麻烦,不如你这一波送得乾净。”
陈阳转过身,从骤子背上的行李里將双管短抽出,以龙鬚笔在其上绘製了一道辟邪符。
诸般手段对陈阳都未能起效,令衔尸白虎不敢妄动。
看看就暴露在眼前的后背,它亦不敢遵循猎杀本能地上前袭击,偏又因为一山之王的骄傲而不愿退去,只在原地徘徊。
將子药填装进短內,掂了掂这许久没使用的傢伙事,感受著其分量的同时,陈阳大踏步地朝著衔户白虎走去。
在这目中无虎的威逼下,白虎再不迟疑,纵身跃入风中,身影復又化为无形,朝著陈阳猛扑!
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凡有猛虎出没,必有疾风相伴,所谓虎啸风生。
白虎作为虎中异种,又被道门认作天之四灵其一,位於西方,属金,主杀伐,故而暴烈难驯。
御风之术与驾驭悵鬼,都是其通法后无师自得的神通,尤其这御风匿跡之术,正是其一直於这山中潜伏而少有人察觉的原因。
这潜入风中的一扑,去势刚猛,劲道雄浑,又迅捷无比,正是陈阳与其对敌以来最为强悍的一招。
可惜形跡已尽数暴露於重瞳之中,望著那风中的身影,陈阳冷笑著扣动扳机。
辟邪符法加持的短可破去其护身法力,而弹子朝著前方一轮喷射,如雨点將其笼罩,鲜血四溅。
中了一枪,白虎惨嚎一声,不再恋战,拔腿便走,於身后留下斑斑点点的血跡。
“打猎还是用这玩意更得劲,你这东西身为山君,又能跑得到哪去?”
陈阳重新装好子药,令骡子跟上自己,握持著双管短,悠閒地寻著血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