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害人的大虫原来生得这副模样多谢道长將其打杀,为附近百姓除此祸患。
我那二儿子在天有灵,想必也能目了!”
说著,將拐杖一拋,不顾高龄地便要向陈阳下跪道谢,被后者伸手稳稳托住。
“老丈不需多礼,既然来了这么多人,正好予我几个做帮手,將这虎尸抬去附近县衙领赏。”
“应该的,应该的———”里正连连点头,回头喊道:“老三,回村里找上几个族中兄弟,去套辆车来,帮道长运这大虫去县里!”
“知道了,爹!”
一名虎头虎脑,年约十六七岁,身穿孝服的少年应下吩咐,匆匆返回村子,
大约两香的功夫,便与几名同伴赶著牛车回来。
从陈阳处接过虎尸,眾人合力將其丟在牛车上,只听得一声沉闷巨响,车轮明显陷进地里数寸。
拉车的是头青牛,年岁不大,刚长成没有多久,被那虎尸残余煞气一激,竟四腿颤颤走不动路,被抽了两鞭子亦纹丝不动。
“別难为这牛了。”
陈阳见状笑著摇头,將那拉车青牛解开,復又將骤子套上,將其身上行李取下来自己背负。
骤子也不需旁人的鞭策,嘶鸣一声后迈腿就走,一身充沛气力,將那载著沉重虎尸的车辆轻易拉动,又引得旁人称奇,口称“仙骤”。
里正家的老三名叫余彪,正是好动年纪,见陈阳並未比自己大上几岁却有如此本领,十分好奇。
他一路上不住地问东问西,即便陈阳不搭理也不气恼,很是殷勤。
被白虎咬杀的正是其二哥,如今大仇得报,感激陈阳出手,一路上鞍前马后孝敬。
待得进了县城,又是引来无数人聚集,短短一段路竟走了近半个时辰,又是敲锣又是打鼓,好不容易才得脱身,来到县衙。
由於此事尚且惊动不了县尊,余彪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县尉,將其引至虎尸面前验明正身。
“我的个神呀!”分明是公人打扮,却又在脖子上掛著个不伦不类的十字,
一脸络腮鬍子、面上许多斑点的县丞惊呼道:“好大一头白毛大虫!”
陈阳眉头轻皱,他早便知道如今十字教传进了中土,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些信教的人,但每次听到类似话语,都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先是佛门那群禿驴,如今又是西方来的红毛鬼,要不是中土道门著实有些真本事,日子恐怕並不好过。
佛门在刚传进东土的时候也是气焰囂张,与道门斗了两千余年,中间火併无数次,如今早也不是原本模样,道佛之间修行理念也颇有些共通之处,已算是实现了本土化。
余彪小声在陈阳身边道:“好叫道长知道,这位便是我们潁阳县的汤县尉,
浑號汤二麻子,前些年皈依了红毛鬼的甚么上帝,最近家中还来了个洋和尚,天天在那宣讲甚么经文?古怪得紧!”
说洋和尚,洋和尚也就到了。
一名身穿黑色修士服、高鼻深目的洋人走了过来,手上拿著本经文,身量很高,大概接近七尺,瘦得像条竹竿。
在陈阳的感应下,此人身上散发著微弱灵光,显然有些法力,却並非是通法之人,法力根基是信仰获得的神力加持回馈,大致与天师府那些受三五都功篆的法师差不太多。
汤县尉见状,赶忙恭敬地上前,“费尔南多神父,你看,滋扰附近百姓的大虫已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