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兄认识此人?”陈阳见鲁矩动了杀意的样子,问道:“这人似乎有些修为,不知到底是什么来路?”
“好教道兄知道,此人原本是峨眉山金顶寺的苦行僧,號称铁头陀,因犯了杀生、偷盗、掳掠、妄语、邪淫诸般大罪,被开革出了门墙,趁夜返回將闔寺僧人打杀,仅有几个出门在外的僧人逃得一劫。其復又加入齐仙盟,流窜到湘西,
带人洗劫过好几处寨子,亦是尽屠男女老少,我墨家门人追捕这贼禿的时候,也折损了不少人手,端得凶悍。”
鲁矩眼冒寒星:“我早有心將其除去,只是总抓不住这人的踪跡—终於在此与其碰上,真乃天意,也是这贼禿劫数临头。
此人有一身横炼的绝技,体魄极强,有龙象之力,並习有佛门降魔神通狮子吼,不可小。”
“我刚看得清楚。这群人里只有铁头陀通了法力,其余的仅会些拳脚与吐纳功夫。”陈阳目光闪烁:“他孤身一人,倒是正方便將其了断。”
只要能暗算对手,陈阳便绝不会与其正面衝突。
他眼珠子一转,已想出计策,便与其余二人耳语起来。
啪。
一巴掌下去,又拍死个吸饱了血的飞蚊,约莫有指节那么长,留下铜钱大小的一块血跡。
“还是正月里,才刚开春,这鬼地方怎恁多蚊虫?咬死个人。”
铁头陀的一干下属正在閒聊解闷,俱是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模样,眉宇间散发著杀气。
刀口上舔血的斯杀汉,面对耳边不时传来、令人心烦意乱的嗡喻声,一样驱赶不开,被叮咬出了许多小包,痒得钻心。
林间气候分明还有些寒冷,但棲息於此的蚊虫却早已甦醒,几日来前仆后继,將眾贼折磨得苦不堪言。
躺在木桩上呼呼大睡的铁头陀,露著结实的胸膛,血气充盈至极。
他本该最受蚊虫青,身上却根本没有一处叮咬痕跡。
无意识下散发出的杀气,震镊著周围的蛇虫鼠蚁。
偶尔有胆大的蚊虫飞到其身上,想要叮咬吸血,却连口器都顶歪了也刺不进皮肉,只得无奈放弃。
原来铁头陀自小便在金顶寺里以药汤浸泡全身,一身铁打般的筋骨强横无比,皮肤又坚韧如革。
別说毒虫,便是箭矢长矛也刺不动他。
为了葫芦山中的仙人洞府,此次齐仙盟来了不少骨干,却被其中布局所阻而难以进入。
旷日持久下靡费巨大,只得各自想办法寻些销。铁头陀仗著体格健壮,便打起了伐木的主意,效率著实惊人。
为了避人耳目,他白天休憩睡觉,只在夜间动手,几日来砍卷了二三十把大斧,不知弄倒了多少大树,好木料自有齐仙盟下属拉走贩卖,大发利市。
於此时,米粒大小的金色光点自林间轻巧飞出,在眾齐仙盟下属的身边穿梭来回,散发出阵阵清香。
不到一烂香的功夫,眾贼便尽数昏睡过去,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
“你这瞌睡虫的效果还不错,与我的半步倒有的一拼。”远远望见场內眾人倒下,陈阳对驭使金蛊的苗月儿道:“气机微不可查,却有著奇效,果然是暗算人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