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他们露一手!”
解除了不少负荷,轻鬆了许多的骡子点了点头,长耳抖动两下,低眉顺眼地道:“是,掌门老爷。”
音色平稳,口齿清晰,乍听上去,还以为是个年轻书生在说话。
“你这骡子也能口吐人言?”苗月儿有些惊讶,“它炼化了口中横骨么?”
陈阳点头,“早就炼化了,只是这傢伙惫懒得很,又惯於藏拙,平日里不愿开口罢了。”
鲁矩闻言,向陈阳投来羡慕的目光,感嘆这位搬山派道兄的身家原来很是丰厚,有这么头口吐人言的精怪充作坐骑。
若是在乡野间,这种精怪更可充作保家仙,可护佑几代人的平安。
口中横骨炼化与否,关係著能否说话,是精怪能否进一步修行的关键。
说是横骨,其实是与玄关一窍般的先天限制。
常人修行只需开启玄关一窍,而精怪则多出了口中横骨、炼化人形的两重关卡。
眾人的说话声里,骤子低头將狼毫笔衔在嘴中,摇头晃脑,凌空写就了一张气符。
玄光一闪,符法化为气劲,將不远处的一块山石击飞。
“辟邪符?”
鲁矩瞪大了双眼,“道兄,你这骤子也会画符的么?”
他也是见多识广的人,其实世上真正掌握符法的道人並不多,而会写符的骤子,鲁矩更是第一次看见。
那些练了许多年都未能通法的道人若是见到这一幕,怕是恨不得一头撞死吧?
“只是略懂而已。”陈阳傲然地摸著下巴,假意不满地道:“唉,其实这傢伙很聪明,就是太过惫懒,至今也没习得多少手段。”
这时苗月儿背后的竹筐里传来孩童般的声音,掘子申不服气地说道:“掌门老爷,我也会画符!”
“那当然了。”
苗月儿笑著顛了顛身后竹筐,警了陈阳一眼:“你带著的这两宝贝原来都是炼化了横骨的,藏得挺深啊。”
一头能够口吐人言的灵兽,或许可用机缘巧合来解释,两头就不大像是凑巧了。
身为墨门矩子,鲁矩於机巧之术上造谐颇深,对驯养灵兽却是知之甚少。
他猜测搬山派大概掌握有什么饲养精怪的秘术,一时间更感觉这位道兄深不可测,心道搬山派虽算作道土、其实更多被视作旁门,传承居然也如此精深么?
鲁矩並不知道,得自彭泽龙宫洞的《太上化龙篇》才是令两个精怪得以化去口中横骨的关键。
至於画符,却是陈阳分別给这两个傢伙留下了一道《太上摄神伏魔镇岳真君秘篆》。
掘子甲的存放在脖颈间用绳子串了的锦囊中,而骡子的则直接放在鞍桥下,
都是贴身放著,以辅助这二者提气写符。
“说不定,我都不是你这骤子的对手—.—刚才倒是白操心了。”苗月儿伸手摸了摸骡子的长耳,“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看来跟在你陈爷身边,就算是精怪也有不小造化。”
陈阳面上云淡风轻、嘴角却微微翘起:“哪里.——
决定了就將骤子放在林海边缘看守行李,同时也可守住退路,三人找了条坚固的铁索,朝著悬崖底部攀爬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