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说得明白,苗月儿这才鬆了口气,却文听得这人说:
“但这次却不一样了,上次没能进入那座殿宇,只远远地避开,也不知道里头究竟有些什么好东西所以,此番我便要不偏不倚、向中心出发,探出其內究竟。”
“別吧,陈爷。”苗月儿摇了摇头,希望扭转陈阳的想法:“这阵仗是不是太大了些?再加上毒瘴重重,就算你懂得龟息法,总会有需要换气的时候,万一法力运转出现了破绽,陷身在眾蛇之中岂不危险?”
“几条长虫而已,通法前我实力不济要避让,如今还要避让-那我不是白通法了?”陈阳自有主意,说道:“你就与二位道友看好吧!这第一关,我已有谋划。”
“去吧,阿坤!”
拍了拍一直坐在脑袋上不肯挪窝的凤眼鸡王,陈阳说道:“別磨蹭,干活了!”
又掏出一颗参元补气丹弹向半空,看似无精打采的凤眼鸡王,当丹药出现的那一刻起,目光就变得锐利起来。
双翅轻轻一扇,便拖著五彩的尾羽飞向半空,张开铁喙將黄褐色的丹药吞入腹內,紧接著於空中高声鸣叫。
“咯咯咯!!”
嘹亮鸣声传遍四方,在洞窟內引得回声激盪,经久不息。
“还挺神气。”陈阳望著凤眼鸡王充满活力的身姿,说到:“好歹也算个王者,也不知从哪学来无利不起早的性格,不见丹药不动身-真是世风日下,鸡都学坏了。”
苗月儿目光古怪地看著陈阳,原本张口欲言,想了想还是將已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洞窟內一眾蛇蝎听到了凤眼鸡王的鸣叫后,立即便骚动起来。
盘踞於各处的毒蛇纷纷昂起脑袋,朝著天上的凤眼鸡王愤怒地喷吐著蛇信。
“情况有些不对。”苗月儿眼见蛇竭骚动,整个火宫殿区域都传来令人不安的爬行声,与想像中眾蛇退避的情形极为不同:“你不是说凤眼鸡王天性克制眾蛇蝎么?怎么它们好像並不害怕,反倒一副被激怒的模样?”
“这洞窟里头蛇多势眾,它毕竟孤鸡一只,便是声势再强,也不可能一嗓子就將所有蛇蝎嚇住。”陈阳静静地看著在天空中盘旋的凤眼鸡王,“生克制化之术自然是有效的,你且看好吧,要令这蛇蝎大阵出现混乱,须得先斗上几场—
刚刚它不是在震眾蛇蝎,是在群嘲。”
凤眼鸡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下方眾蛇够不著它,却也没有只在那乾瞪眼,有些性子凶猛的,將身体盘成弹簧一般地从地面上跃起,一蹦三尺高,却依旧碰不得这鸡王的尾羽,狼狐跌落下去,狠狠砸到地上。
蛇性互噬,有些受伤较重的,立即便被其他体型大上一圈的毒蛇张开大嘴,
当头吞下。
又有毒蛇张口对著半空喷吐毒液,却都被凤眼鸡王以灵巧的飞行姿势躲避,
反而洒落在其他蛇类身上,腐蚀了表皮鳞甲,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又有一些毒性稍弱的,因此而活活地化为脓水。
兽类最难自控,面对威胁极少能沉住气,苗月儿已渐渐看出了门道,她发现凤眼鸡王飞到哪个地方,哪个地方的蛇竭便会陷入混乱,仿佛一根搅屎棍。
遍布於整个洞窟半空之中的毒瘴,天然便被凤眼鸡王所排斥,驱赶向別处,
再加上被不断飞行时掀起的道道疾风一吹,渐渐地已朝著两侧不断退散,逐渐露出中央一块没有毒瘴、直连红色铜殿的通道。
“注意看。”陈阳轻声道:“它要干活了。”
凤眼鸡王的一对炯炯有神的金瞳,此刻已目光锐利地盯住了下方一条金环大蛇。
刚刚侦察了一番,它已发现骚乱的群蛇之中,只有少数几条保持著镇定,自然便是头蛇之属,地位在普通毒蛇之上,於是疾向下一个俯衝,五色尾羽拖出了彩色流光。
刚才还在盘旋的凤眼鸡王,忽如闪电般发起袭击,猝不及防之下,铁喙已將那条金环大蛇洞穿。
两只利爪分別刺入此蛇的七寸与三寸之处、即心臟、脊椎的窍穴所在,双翅一振,以强横力量直接將大蛇带上半空,铁喙一掏,將蛇胆轻易剔出吞下。
利爪撕开了大蛇的坚硬鳞甲,露出扯断的脊椎、受创的蛇心,足有三四指粗的身躯从空中被扔下,又將几条来不及逃走的毒蛇砸扁。
生吞一颗蛇胆后,凤眼鸡王的斗性完全燃起,鸣叫声越发嘹亮、得意,又再度朝著其他几条头蛇衝去。
“漂亮。”鲁矩见状,讚许道:“擒贼先擒王,鸡王是懂得兵法的。”
“最早的兵法战阵,也是从眼前这类斗爭中总结而来。”陈阳应声道,“將挡在路上的头蛇再乾死几只,其余毒蛇自然便会退让,最外层的阵势一旦溃散,
重组就需要时间,到时我们就可动身向前—我先帮它一手。”
说著,將先前布置在鸡王身上的金光符激发,护体金光令铜色羽毛闪耀起金属般光泽,耀眼之余气势更胜,又增添三分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