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走到壁画前,手指在葫芦山的位置轻点,只见其突元地出现一道缝隙,
继而朝著两侧打开,露出黑的洞口,数尺见方。
“这暗道入口,以铅汞为路径而引导天地之灵,藉此开启关闭,使用的並非是机巧之术。”
陈阳弯下腰,一马当先地走入进去,“里头有向下的石阶,並非平地,你们注意別滑倒了。”
“这暗道密室隱藏得真是巧妙,就像是先前那逆阴门一样,若非有道兄在,
只怕我们是找不到的。”
地方狭窄,无法並行而过,於是几人排成一列,轮流入內,由鲁矩跟在陈阳身后,曲素梅次之,苗月儿押尾。
鲁矩说道,“这黄金正殿只怕墙体、地基之內都埋入了铅汞之物,常人居住於此只怕对性命有损,或许那位神秘老者死后不腐,也有著铅汞之气的作用。
铅为命,汞为性,以铅为路径令汞气流动,此理不仅被用在先前的护殿铜人上,多半也被用在这大殿本身。”
陈阳走在最前方,以重瞳清晰地看著周围黑暗中的事物,头也不回地答道:
“没错,上次来並没能確定,如今看来,这正殿下方的確有一处汞井,虽然时移世易、灵气已稀,但汞气之量依旧可观,我能见到稀薄汞气的散逸。铅汞之物虽因其性而被修者所常用,但有其毒性存在,须慎而又慎。”
陈阳暗道,如今想来,他家老头子的死,恐怕也与铅汞中毒有关。老头年老体衰而未通法力,毒性发不出去,反而引发体內积年的暗疾走出了密道后,身前豁然开朗,来到了这大殿的地下一层,这是一处空旷洞窟,生有若干整齐岩柱,撑住此地及上方大殿,隱隱可从岩柱內听到水流般动静,其实是流汞之声。汞藉此岩柱为渠道,携灵气而涨落,如此不断循环。
“这地方应该有三层,我们脚下的便是此地汞井,也就是镇山大阵的真正枢机。”
陈阳用力地了脚,感受著反馈回来的力道与声音,说道,“只要將汞井破坏,便能令三庭镇山大阵失效,说不定,这还是连通著其余汞井的主井,同时还能坏去另外几处大殿的局势。”
“那得等我们不在这里的时候动手,省得到时被汞淹没,插翅难飞。”苗月儿说道:“而且其余各殿的布置你还没有去看,若是失去效用,只怕参悟其中含义会变得更难。”
说话间,苗月儿又在探头探脑,寻找著那朵心心念念的大曼陀罗。
“还在前头,別看了。”陈阳见到她这模样,继续向前道:“上次来的时候,並没有去正堂。如今看来,这地下的格局与上面差不了太多,那朵黑色大曼陀罗盛开的位置,应该便是在正堂下头,说不定还是那神秘老者的正下方。”
却如陈阳所言,除却没有装饰之外,下方洞窟的形状几乎与正殿內部一致。
又从旁边走廊经过,一眾人来到了大殿正堂下方,映入眼帘的除却流汞岩柱外,便是一片广的灰色细土。
在其中央位置,又是一具保持著五心朝天姿势的户骨,只是已经被外力翻倒,一半掩埋在土中,似乎与周围细土化为了一体。
一株就扎根於其丹田之內,约莫有四、五尺高,叶片极为茂盛,为长椭圆形、边缘呈锯齿状,如眾星捧月般將其簇拥在中心,喇叭般的朵为幽深黑色,
含苞待放。
“的確是大曼陀罗。”苗月儿兴奋地握著粉拳,目光充斥著喜悦:“终於被我找到了!”
见到这生长於尸体之中的神,令鲁矩多少感觉有些不適,言道:“此扎根于丹田之內,似乎是以尸骨为养料,有些邪门啊——”
“矩子不知,此最喜有腐殖之物的白土,若无这具尸骨为养料,只怕也生长不到如今这气候。”曲素梅讲解道:“不过普通曼陀罗有多种顏色,其效各自不同,不知大曼陀罗是否也是如此。”
“没事,我正好需要的便是黑色大曼陀罗。”苗月儿回答道:“此在那蕃僧留下的记述中,代表著暗、死、恨、仇、无间、纠葛,乃是一味奇毒的主药,
以此为引l,可令我的蛊虫进阶为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