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准备贺礼,金家宅院
近一天的时间,陈阳都在房中度过,將迄今为止对於雷法的体会与感悟细心整理。
去掉故作玄虚的词句,省略卖弄文彩的笔法,以直观角度阐述了关於五臟之气的凝链运转,还有雷法指诀一一主要是阴五雷诀与阳五雷诀的使用。
仿照当时参研的《清微神烈秘法》,陈阳撰写这一卷雷法基础的时候,
也以龙鬚笔將自身感悟融入其中。
如此珍贵抄本,对於初学者的价值,可以说难以估量。
“初版算是完成了。”
陈阳將龙鬚笔收起,看著以明鬼墨写就的蝇头小字,洋洋洒洒数千言,
字跡工整,笔锋间暗藏些许不羈,虽算不得书法大作,也略有灵气。
“至於名字,叫《雷法:从入门到精通》?口气好像略大了些,我自己尚不能说是精通雷法,还是谦虚些,就叫《搬山派雷法导论》。”
陈阳想道,“我將修炼七心化神诀的感悟也加入了进去,尽力以客观角度阐述,並没有掺杂私货,在统摄、炼化五臟之气的方面,已胜过了《清微神烈秘法》。”
將这卷《雷法导论》收好,陈阳趁看还有些兴致,又以完善笔法將一张啸风真君秘篆写就,加入肖像、符法、咒文,吟诵玄蕴咒,以袖中白虎一点分灵加持。这一道啸风真君秘篆之中,记载有搬山符、呼风符、神行符、显灵护身符等四种符法,將法祭炼供奉,並以上述之法次第修行,便能精进符法。
“想要修行雷法,最好是在这秘篆里也加入雷符。只是白虎並没有御雷之能,我也不打算令其修炼出这等变化,青龙之灵虽可以,却已分出过一道化身,为避免其灵性受损,暂时不宜再分化。”
完成了手头上的事情,日头已经逐渐西斜,陈阳推开窗户,望看天边火烧似的晚霞,心情舒畅。
苗月儿端著托盘,慢慢走进了院里,將饭菜放到桌上,知道陈阳並不饮酒,就以一壶清茶作为替代。
粗茶淡饭自有山珍海味比不了的质朴滋味,享用完人间烟火食,二人各自倒了一杯茶水,苗月儿则主动说起了今日去辰州市面上走动时发现的趣闻。
“师兄,这金家玄坛的老法师还真在道上有些人望,湘西地界的修行人土来了不少,除却佛、道、儒三教之外,还有不少江湖术士也来凑热闹对了,今天还来了位清微派极有名声的长老,带来的寿礼亦是不凡。”苗月儿说道,“一箱箱的,即便是包裹好了的,也遮掩不住其宝气————这老法师过次大寿,礼物只怕是收得手软,足够旁人干上好几年的。”
“人家毕竟是德高望重的前辈,替玄门主持辰州事务多年,將自己一家都给捎带上了,也不知背了多少黑锅,受些重视也是应当。”陈阳不以为意,“玄门中人也是人,虽然平日里清心寡欲,多少还是注重些麵皮。他年过古稀,是该热热闹闹过次寿,你也不用红眼,咱们搬山派从来不惦记活人的东西。以后跟著我干上几笔,未必收穫会比他家少。”
“我哪里是惦记他家东西。”苗月儿赶忙道:“只是对这阵仗略感惊讶而已,凡人看不出多少门道,我却能瞧出个大概来江南到底还算是膏膜之地,这湘西虽然有些特產却地贫民弱,矿石毕竟不能当粮食吃,可有些豪奢之家的奢侈做派却不比京师差上多少。”
“是么?”陈阳眉头一挑,“那明日正好去寿宴上转转,看看都有哪些大富大贵之人,需不需要去拜祭下他们祖坟。”
苗月儿听见陈阳这话吃了一惊,走到窗户周边四处张望一番,见没人注意,这才放下心来。
拍了拍胸口,嗔怪地看了陈阳一眼,“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人听了去该怎么办?对了,师兄你明日也要去赴宴,可预备了礼物?”
陈阳有心说自己能赏脸光顾就已经是金家的福分,但是这种吹嘘的话语不过只是玩笑,当不得真,也用不著在算是自己人的苗月儿面前装蒜,便回答道:“我先前炼製的参元补气丹还有些剩的,明日送个一瓶就是了。”
先前帮金家解决了朱山矿井闹邪票的事,结果受邀去吃顿饭还要送礼,
只是为了结识更多修行界人土、扩展人脉的同时也藉机寻找些肥羊,陈阳还是打算出点本钱。
“只以一瓶补气丹作为贺礼,会不会略少了些?”想起白日里在城中的见闻,苗月儿迟疑地道:“只怕旁人看到了,会看轻咱们搬山派。”
“那就希望他们家祖坟不会出事。”陈阳淡定地道:“何况咱们搬山派只是与『道”字沾边,作为旁门便是出手再阔绰,一样不受待见。”
对於陈阳这话,苗月儿倒是深感赞同,她在京师繁华之地驻留过不短时日,深知出身的重要性。名门正派与旁门散修的处境,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虽说江湖术士多有横行不法之处,有些犯下了大事的,挨上一刀也是活该。但其中也有些散修从不作恶、只一心向道,同样少不了被藐视。
苗月儿知晓陈阳是个属眶毗的,便叮嘱道:“师兄有准备就好,我明日就不去凑这热闹了你也稍微压住些火气,不要与人当面起了衝突,等日后再跟他们算帐就是。”
她身为女流之辈,倒是不好在寿宴上与陈阳同行,又不愿搭理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不如在这鲁班坊內逍遥快活。
陈阳点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然后將整理出来的雷法导论与啸风真君秘篆交给对方,叮嘱其好生修行。
苗月儿又惊又喜,恭恭敬敬地將东西收下,收拾了桌面后退出房门,自回闺房去了。
翌日清晨,陈阳起来后做了早课,因寿宴便在午时举行,所以乾脆就將早饭省去。
等到已时左右,金家就派人来请陈阳过府,来者是金玄章十分得用的亲隨,衣著素雅、料子却很是精细,应当是从金玄章那里得了嘱託,所以对待陈阳的態度非常恭谨,並没有豪门恶僕狗仗人势、盛气凌人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