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举行之时不仅有天师府门人,乃至於符篆三宗各支派都会派人前来参与,
是南方道门一等一的盛会。
便是陈阳今日不出手,这虱龙迟早也要被路过的玄门修土了结。
“张玉琪邀我前往龙虎山,看来也有让我见识一番罗天大的意思符三宗及其支派开大会,我作为外人去掺和一脚,是否会有些尷尬?对了,金家父子没有提起这事,莫非他们不打算前来,还是没有收到风声?”
暂时按捺下心中疑问,陈阳对看纪老头道:“此地本有一处蛟龙洞府,这虱龙便是那蛟龙的子孙。前几日洪州雷雨,便是那蛟龙企图借城池之势渡过雷劫,
因此而搁浅至赣水之畔,被当时链度司所救后封为赣水龙君。其名头与一点真灵都上了神籍玉册,自此再不能离开洪州左右。”
“这条龙应该是见水府之主久久未归,便出来寻找,又因其恶根未去,所以才四处为祸,致有今日之事。”
见陈阳將整件事的缘由说得清楚明白,纪老头越发尊敬起这位能掐会算的“小神仙”,恭敬地问道:“那———这龙既然是赣水龙君之子,我等该如何处置?要么—还是將其放回去?”
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而若虱龙真是新近册封的赣水龙君之子,那就是正正经经的“神二代”,绝不是平头老百姓可得罪的对象。为了生存,再大的委屈,该忍还是得忍。
“有道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以来便是如此。”陈阳摇头道:“无论其是否是赣水龙君之后,都改变不了其犯下的过错,今日他断没有生路可走。”
陈阳见到了这条白色虱龙后,心中已然確信盱水蛟龙洞府的位置,必然就在左近。
磨刀不误砍柴工,想要潜入水中寻找,那么便需要合適的装备。
若是因通晓些法术之后就妄自尊大,进而不顾错综复杂的形势,那就是取祸之道。
像这埋藏於水下的地方,警如说沉船之类的事物,在倒斗人的话里,又被叫作“水斗”。
区別於地面上的“旱斗”,倒起来的法子自然也不尽相同,倒这水斗,正要用到搬山派三钉四甲之中的“避水游龙申”。
像是这避水游龙甲,虽然知道其名號,也知道其製作方法,却仍然失传了许久。这是因为此物的一种主材料,便是传闻之中的蛟龙皮。而以之前陈阳与其师的手段,便是连搬山掘子甲都没法寻摸到,更別提大多只在传闻之中出现的蛟龙。
白色虱龙的出现,对於陈阳而言,正是犯瞌睡的时候有人送来了枕头,当即便跃跃欲试起来。
他要將这白色虱龙抽筋剥皮,製作成搬山派的避水游龙甲,虽然材质比蛟龙皮肯定是逊色一筹,总好过没有。
“我今日便要將其剥皮、抽筋、拆骨,到时给你们指一处地方,你们就在那里建座小庙,將龙骨镇压到庙的下头。”陈阳说道:“平日里只要多以香火供奉,就不需要害怕鬼神的作票,还能保佑此地风调雨顺,岂不是件好事?”
见陈阳已有了谋划,纪老头也就收起了心中的湍湍不安,赔著笑脸道:
“都听小神仙的敢问小神仙,是否需要我找些人来帮手,这条虱龙体型太大,只怕你.”
“只是些小事情,我一个人应付得来,你无需忧愁-这条虱龙先交给我,
你先让人將那昏倒的江湖骗子扭送到官府去。那人懂得些功夫,记得將其仔细捆好了。如这样的人,身上必然有案底在身,小心为妙。”
陈阳走到白色虱龙的身边,观察了片刻。目光中隱含的深意,令白色虱龙感到由衷的畏惧与心慌。
因为其在岸上待了一会儿,久久没有受到水的滋润,外表已经略显暗沉,身躯仿佛也因为脱水的缘故而消瘦了些,被一指惊雷所轰出的伤口,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但也没有完全癒合好。
先用龙鬚笔与玄武墨斗,在这条虱龙的身边绘製下了大型的炼灵法阵,陈阳又以镇邪符、点阴符,於其身上贴了数处,彼此之间又以符文相连,效果相互叠加。在这过程中,白色虱龙虽然想要反抗,但呆在岸上越久,身体便越无力。虽然天资不弱,但其修为差得太远,如今早不能反抗陈阳。便是蛟龙於洪州坠落的当日,也是苦苦哀求才在陈阳手中逃得一条生路。
做好了准备后,白色虱龙已经无法动弹,陈阳又祭起龙鬚铜笔,在眾村民的围观下,以虱龙身上的雷法伤口处作为起点,將覆盖著鳞片的表皮以笔尖神锋割开了口子,手脚利落地將其上的表皮分割成多块取下,除却用於製作一套避水游龙甲的材料外,將剩余的也给取走,作为日后其他用途。
龙鬚铜笔在陈阳手中,仿佛是一把锋利无比的手术刀,所到之处仿佛没有任何阻碍,轻易地便將白色虱龙的皮肉分离,动作嫻熟得如同一位老屠夫。
又將手探入其脊背处,寻摸到龙筋所在后,运劲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