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等等·陈兄刚才的意思是?赌约不用算数么?”
许浩本以为自此万事皆休,再不得靠近心上人,正心如刀割,如今听到陈阳一番解释,顿感峰迴路转、柳暗明,颓唐的神色又变得欣喜起来。
因为紊乱气机而略感沉重的身躯,仿佛也因此而变得轻鬆了些。
比起刚刚丟的顏面,许浩更在意陈阳方才的话,“你与玉琪真的没有什么?
你们的往来不是很密切么?她还指点了你雷法,天可怜见,她近来私底下每次跟我说话,从来是不假辞色、面色冷得和冰一般,话从来都不超过三句,反倒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面上常有笑容”
“许兄对玉琪真人痴心一片,天地可鑑。”方玄杰在旁感慨道:“有道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相信玉琪师姐终究会理解你的一片苦心。”
这人真是婆妈陈阳嘴角抽动两下,决定不再与眼前的这帮“青年才俊”多废话。
反正经歷了眼下的阵仗,彼辈短时间內不会再来找自己的麻烦,那就足矣。
张玉琪也是倒霉,碰上了这么个极品灵宝派有这样脑袋不清醒的少掌门,看来前途也有些不大明朗。
陈阳认为这些私事,无论其中到底是否有什么暖味,都没有向眼前几人诉说的必要,再不多费口舌,只简单抱了抱拳后转身离去。
走出去没多远,常昇就已跟了上来,与陈阳施礼见过,讚嘆道:
“几日不见,道友的修为大有进益,方才使出的黄庭三叠,已著实有了些火候。”
“哪里。”陈阳谦虚地笑了笑:“这也多亏了先前在上清观的言传身教,魏前辈说得清楚,常兄也演得明白—我看常兄平日里也是个稳重的人,怎么今天跟著那位许兄胡闹?”
“主要还是道友天性聪慧,看过一遍就能悟出黄庭三叠的要旨,愚兄远远不如。”常昇面色尷尬,解释道:“至於许兄,你有所不知,他除却在牵扯到玉琪师妹的事情上攀扯不清、常犯糊涂外,平日里其实也是个极出色的人物。”
这倒真没看出来。
陈阳轻笑道,“或许吧。”
常昇便乾脆跟陈阳讲起了许浩的生平,原来这人的確是与当年许天师同宗的一支,籍贯便在瀘溪河东岸仙水岩许家村,此村除却百姓的寿数远超常人外,还因其千百年来无论四季、从无蚊虫滋生,故而又叫做“无蚊村”。
据说许氏是尧舜时大贤许由的后代,当年尧帝让以天下,许由不从,遁隱於箕山之下,后来魏普之时,有一分支南都至此定居,平日里以打渔为业,生活朴实。
因为许村所处的位置十分奇特,令得其中村民不少都有著修行资质,当年本代天师曾带著年幼的张玉琪出外游玩,便曾在许村之內驻留,当时许浩年方六岁便失了双亲,天师见他孤苦无依,便带回山门抚养。
“哦?”陈阳好奇道:“既然是龙虎山本地人,又是被天师本人带回的天师府,怎地这位许兄没有拜入正一派,而反倒去往了阁皂山灵宝派?这不是捨近求远么?”
“符篆三宗同气连枝,许兄的道法根基確係在龙虎山立下,只是他的祖辈神功妙济真君许天师是净明派始祖,又与灵宝派关係密切,近来因许仙祠日渐式微、已无合適人选打理的缘故,便令他去灵宝派修行了《太上灵宝净明秘法》,
先主管西山净明宗坛,日后再执掌灵宝派道统。”
“这么说来,这位许兄可算是身兼正一、灵宝、净明,三家之长。”陈阳嘆道:“四大宗坛占其三,虽然他年幼失,却也有旁人难以企及的机遇。只是若所学道术杂而不精,反倒不如只懂一家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