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选择,决断
“这篇经文所记载的原来是剑术?”
见陈阳端详著《灵剑子》,张玉琪也露出好奇的目光。
虽说正一派天师府以符篆之道闻名於世,为南方道门魁首、千年世家,然而祖天师传下来的三宝確確实实是包括剑在內的,那把三五斩邪剑与阳平治都功印,都是天师的凭证,剑、印、符,哪怕缺了一样,都无法担当天师之职。
故而,虽然张玉琪从小便修炼符篆之道,但仍对剑术有著相当的涉猎,仅仅是旁观了只言片语,她就已经看出这篇《灵剑子》上所述的剑招,立意之高远,
变化之精妙,不在她所知晓的任意一门剑术之下。
陈阳此刻已经將重瞳珠从怀里拿出,凑到眼前阅读著《灵剑子》。
张玉琪见状,便知道眼前这位搬山道人是认真了起来,才会做出如此姿態。
虽然这位平日里使用暗器多过兵刃,但身手的確也很不凡,必然也是看出了灵剑十六式的玄妙。
於是悄悄从陈阳身边退开、顺便將许浩也给拉走,避免其打搅。
“玉琪,陈兄这是?”
许浩见陈阳拿著个珠子凑到眼前看剑经,不免有些好奇。
“这是他们搬山派的掌门信物,一个能增强目力的珠子,我先前曾见识过,
並没什么稀奇的。”
张玉琪小声介绍道:“他只会在十分重视某样事物,不愿意错过任何细节的时候,才会用上这东西,比起功效,更像是表明態度—-他显然非常看重许天师所留下的这篇剑术。”
听到陈阳十分重视先祖留下的剑术传承,许浩露出与有荣焉的神情,小声答道:
“这篇剑术许氏族人也只是听说过,却没见过。因其为杀伐之术,用於斩妖除恶自是没话说,但若是用於平日里的爭斗,则太过凶险,所以没有传下。据传祖师当年掛冠东归,回到江右故地后,便是以此剑术连斩蛟龙二十七条,平復了水患。”
二人小声交流的时候,陈阳已將灵剑十六式,用重瞳珠拓印到了神识之中,
內心隨即泛起某种难以诉说的感悟。
沉吟片刻,他抬起头,郑重其事地將经文原样放入。
与《灵剑子》並排放著的,则是一篇《玉匣记》,虽也算是许天师的著作,
但实际上记录的却是来自各地的术法、偏方,与搬山派的笔记有些相似之处,其中有些在当年没经过验证的观点,如今看来有著不少错漏。
像这类百科全书一般的东西,还是要每隔几年便进行一次修订,以避免其落后於时代。
这早期版本、且记录於绢帛上的《玉匣记》,已是纪念意义大过现实意义的歷史文物,並不值得费太多时间。
“好了。”亲手將玉匣的盖子合拢,陈阳將重瞳珠放回怀中,淡定地道:“秘藏也已看过了,里头都是些经文,此地不是个读书的好地方。既然东西已经到手,还是即刻將其带回天师府吧。”
“也好。”
张玉琪点了点头。
“你需不需要先留个副本什么的?不然以后若想借阅,只怕会有些麻烦。”
毕竟是天师亲手所留的秘藏,且很有可能是其当年亲笔,这样的东西带回天师府后,必然是要严密地保护起来。就算陈阳是亲自將其发现的人,难免也会受到影响。
对於那些有著確切飞升记载的人,玄门一向是非常重视。
若是此时陈阳动笔抄写个副本,倒也应当,所以张玉琪文补充道:
“若你怕时间来不及,我跟许师弟也可以帮忙抄写。”
“道友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不必如此。”
陈阳將玉匣递给了许浩,令这身为许天师后世子孙的人代为执掌,笑著道:
“这秘藏经文於我的有益之处已然尽数记下,其中颇有些玄妙,能够从中悟得几分只看资质。至於其他的,虽然同样精深,於我却是没有太大用处,所以抄写副本並没有太大意义。”
著作太多,人的精力却有限,所以陈阳的目標很是明確,
他只从这些东西里挑出最適合自己、也最容易將其吸纳的部分,並不打算將其全部研读,徒耗心神。
见陈阳毫不拖泥带水、乾净利落地进行了选择,张玉琪暗暗有些敬佩。
她捫心自问,若是换做自己,面对这些秘藏经文,断然是做不出如陈阳一般的果决。
许浩在旁感慨道:“道友念头通达,心性不知胜过在下多少。”
事情已毕,许浩在村中的族务基本也已在昨日处理完毕,接下来等待结果並不需要呆在这里等候,便手捧著陈阳自瀘溪河內发掘而出的天师秘藏,与二人一同回返了天师府。
因为事情的进展顺利得超乎想像,令除陈阳之外的其余二人即便走在路上,
却感觉仍在梦中,唯有手上玉匣细腻而温良的触感,诉说著方才所发生的事情並非虚妄。
果然是术业有专攻,搬山道人一出马,困扰了天师府许久的秘藏,就这么轻易地到了手上。
翌日。
“道友不愧是执掌搬山派之人,这才两天的功夫,就已將事情办妥,相比起来,我等便显得太过酒囊饭袋了。”
正忙著准备罗天大各项事务的张从周收到消息,於百忙中抽出个空,专门前来拜访陈阳,郑重地行礼道:“请受我一拜。”
“哪里。”陈阳自矜地摸了摸下巴,阻止了张从周真地拜下去,“其实也是来天师府前的一桩小事给予了在下灵感,这才考虑到了瀘溪河底的形势。天师府虽然早就扎根在这龙虎山,毕竟只在陆上活动,没太注重水底也是难免。”
“对了——.”陈阳又问道:“不知天师真人是否看过了那些净明派的经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