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轻易拿捏,炼剑终成
一个是柔顺青丝扎了简单髮髻,像是陈阳前世的所谓丸子头,另一个是光滑如卵壳上头点缀有九点戒疤,如此的两颗脑袋各从陈阳左右探出,好奇地注视著他手中的铜印。
“这就是发丘铜印么?”苗月儿眨巴著眼晴,好奇道:“好像看上去也没什么稀奇呀?”
“善哉善哉。”广济和尚双掌合十道:“发丘铜印重现於此,可见天官一脉气运未绝,註定要藉由道长之手再续香火。”
“我自摸金校尉处得传《撼龙经》,习得观星寻龙之法,也算是与他们这一派有些因缘,而发丘天官本就与摸金校尉同出一脉,此番將寻得的发丘铜印交还回去,也算是偿还因果。”陈阳说道:“这东西看似其貌不扬,却是一个门派传承的信物根本,其中玄妙並非外人所能揣度。”
就像重瞳珠,外人眼里不过是一个有著放大镜般功能的珠子,但在陈阳手中却有著难以言喻的玄妙。
虽只是草草看了一眼,但以陈阳眼力,已足够看出这发丘铜印內藏奥妙玄机,绝非寻常的开光物件。
默不作声將铜印收入怀中,贴看里衣放好后,陈阳半蹲下身,鼓励地摸了摸掘子申们的脑袋:“这番你们出力不少,回去给你们好好补补。”
掘子甲闻言,像模像样地朝著陈阳作了个揖:“多谢掌门老爷。”
银鳞还未得授太上化龙篇,口中横骨亦未化去,故而无法开口说话,只模仿著掘子甲的动作,跟著叫唤了两声。
苗月儿走上前来,將这一大一小两个宝贝收回背后的竹筐內,细心地將篷布盖好。
广济和尚笑呵呵地看著陈阳等人与掘子甲的互动,不无羡慕地道:“这一对灵兽好生了得,日后想必足以作为镇派之物。”
陈阳笑了笑,復又看向一旁地上、气息已近断绝的旱,其体內灵性已被摄神符抽走,正是名副其实的“失魂落魄”。如今其只残余了一口气维持身形不散,便是放置不管,至多半日的功夫就会毙命。
“这邪崇到底是自尸骨而成,还是好生处置了为妙,我將其带上地面火化了吧。”陈阳提议道:“至於这第二层密殿內的其余事物,破损得太过严重,便是想修补也无从下手,只能令其保持原状了。”
对此,其余二人並无异议。
於是陈阳以点阴符分出一缕气息,贴在旱的脑门上头,藉此遥控其身躯行走,如湘西赶尸匠般赶著尸体,回到上方的白虎殿。
楚王先一步从地下上来,如今正在门口处等候,显然十分焦躁不安,一直在甬道入口处来回步。
听到脚步声后,他立刻转过头,眼见陈阳等人的模样才鬆了口气,喜滋滋地迎上前来,打量著被陈阳赶著的旱,“敢问道长,这就是地宫深处生出的邪崇么?”
“正是。”陈阳赶著尸身前行,在路上不厌其烦地將其来歷又普及了一遍,並补充道:“九王墓所布五灵八阵的主位便是这昭王墓,其余诸王都只是陪衬,如今旱魅已除,
邪票已净,其余各地宫內的户身便不会再受气机勾连而异变,剩下的只需派人进入其他地宫,將我给的镇邪符贴在棺木上,过一段时日,妖邪自然便会散去,其余诸王也会隨之安定下来。”
“我知道了,就按道长的话去做。”一夜下来,经歷的事情如梦似幻,楚王感慨道:“此番若没有道长,还不知此事该如何收场———“”
说到这,眾人恰好自被陈阳击毁的白虎车旁走过,楚王看著残骸,顿时一个激灵,看上去仍在后怕。
显然,差一点就被这白虎车碾成肉泥,令他至今仍心有余悸。
“对了,道长,还有那虎妖———”楚王赶忙道:“不知如何了?”
陈阳心道这傢伙还真是对这由头念念不忘,便隨意地敷衍道:“虎妖的肉身先前已被我所灭,残余精气也已被我收走,无需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楚王长出一口气,“道长此番甚是劳神,还请隨我回武昌王府再小住几日,休息几天。”
“怎么,王爷眼里只有道长,忘记了老友么?”广济和尚穿著一身单薄的僧衣,星月菩提念珠仍作为绳索捆绑在旱身上,正调笑道:“和尚我这次也出了不少力,若没有坛陈年女儿红,可慰藉不了这一趟的疲乏。”
“自是不敢忘。”楚王连忙道:“二位自然都要好生招待。”
面对楚王盛情相邀,陈阳却道:“我就不必了,此番只是略微活动了番手脚,算不得什么我原本就打算渡江北上与门人匯合,如今已是不能再迟了。王爷若有意报答,不若想办法安排船只,送我与师妹北上。”
“这好办。”楚王並不敢违背陈阳的意愿,虽有些不舍,仍坦然道:“先前广济和尚就是乘坐我府上的船只自北地而来,如今那艘船正停泊在文昌门外渡口处,道长只须持我印信前往,便可隨意使用。”
南北隔江分治以来,两岸在私底下与官面上的往来其实从未断绝,如今已不动兵戈好些年头,无论北上还是南下的道路都比先前通畅许多,只需託庇到商队处,便可轻鬆往来。
回到地面上后,陈阳吩附眾人取了柴火来,再度开坛做法,当看眾人的面將旱户身火化成灰,以安抚士气民心。
然后又各自回住处休憩,下地宫的时候是深夜时分,从地宫出来时早已日上三竿,晚春的阳光已有些刺眼。
在林千户为眾人安排的临时住所里闭上双眼,苗月儿再度醒来的时候,天又快要黑了,陈阳正坐在不远处的桌边,伏在案上奋笔疾书,几张已经写好的丹书赤文小心地叠放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