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么一说,我倒是也想起来了。”苗月儿先前便加入过齐仙盟,如今虽然已断绝了来往,但对其中人物依旧有印象:“洛阳这块確实有齐仙盟的分舱在,主管这里的是一个叫做什么赤衣尊者的人物。”
“这条小蛇也是赤鳞的,其中或许有所关联。”陈阳淡定地將钉子挨个收回,擦拭乾净:“那些躲藏在暗处的,迟早有浮出水面的一天·—如今看来,万佛窟一事多半已经走漏了风声,抱续山这伙人马恐怕不能如愿。”
“这是当然的事。”苗月儿赞同道:“要是按照昨日那说法,万佛窟下方的秘藏是用於重建佛门的根基,这般紧要的事情,那群念经的和尚怎么可能没有任何察觉?当时,那善照和尚不就拐弯抹角地与师兄谈及了这事么?说不定,唯一被蒙在鼓中的,反倒是一门心思打算倒斗的那些盗贼,他们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
对於还未发生的事,猜测太多也是无用。
陈阳收集了天降甘露后,便开始带人做早课,完事后又进了些食,顺顺利利地下了抱续山,沿途再没有任何阻碍。
周边官道上,时不时便能看到穿州过府的强人来往,手中提著各类刀枪棍棒,个个都是横眉竖眼、凶神恶煞的模样,手下功夫大多不弱,身上气焰亦是囂张。
旁的且先不说,就这阵仗而言,已是中原地界极其难遇的绿林盛会。
沿途又打发了几个不长眼的贼,等到了龙门山附近后,陈阳身后用绳索牵著的队伍已越来越长。
官道旁的凉亭附近,曾在银杏院內见过一面的善照和尚,正用红泥小火炉烹著香茶,
仍是穿看那身朴素的直薇僧衣。
“法师好雅兴,咱们倒是又碰上了,还真巧。”陈阳露出意料之中的神情,上前朝其打招呼道:“不知你这是在等谁?”
“阿弥陀佛。”善照双手合十地吟诵了句佛號,对陈阳说道:“不巧,不巧,贫僧正是特意来此路边等待道长,如今总算得见。”
“哦?不知有何见教?”
“看这情景,道长想必已经去了一趟抱犊山。若是这些人能够改邪归正,倒是一件功德。”善照看见陈阳牵著的一串人物,又看了看徐弘远与绿萝二人,笑著道:“道长应该也听说了,卸岭群盗此番將有大动作。”
“我就知道你们对这事早已知情,不过只是在装聋作哑。”陈阳嘆气道:“佛门不是讲究慈悲为怀么?你们既然已经发现了那些盗贼的图谋,为何不早日解决,反倒是装作不知地在那看戏?”
“道长,我们也是出於无奈。”善照解释道:“万佛窟一事乃是我佛门秘辛,如今却落得个几乎人尽皆知的局面,偏偏我们还因为祖训而无法將其取出。唯有趁机借这些盗贼的手,藉机解除万佛窟的禁制,也方便將其中伏藏转移至其他地方。”
既然,若非迫不得已、不能將方佛窟秘藏,那就只有自行创造“方不得已”的时机。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或许便是如此。
陈阳既不想跟著卸岭群盗进入万佛窟下的秘洞,也不想跟著眼前的和尚般逗他人玩,
闻言道:“那就提前预祝大师功成。
“哪里,若想要行此大事,道长以及搬山派之力却是不可或缺的。”善照摇头道:“这也是来此处请道长出山的理由。”
陈阳心道,也不知道这和尚是发的什么夹脑风,最近也是奇了怪了,怎么都是些相干人士主动找上自己掺和进去?
“大师要我做什么?”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善照使了个眼色,示意身后的一眾僧人將陈阳所俘虏的盗贼们接过,带去县衙见官,
继续道:
“还请列位再度入银杏院內一敘。”
庭院之中,银杏树下,饮用完善照和尚亲手泡製的银否香茶后,眾人对这滋味讚不绝口。
陈阳放下茶盏,发问道:“怎样,法师现今可愿详说了么?”
“阿弥陀佛。”善照说道:“那抱续山匪首手中的观音像,本是我净土宗进入万佛窟秘洞的信物,被其先人窃走已有二百多年了。此番,卸岭群盗啸聚起来,打算进入秘洞,
除却要用到此像之外,还需用到普贤、文殊二位菩萨之像,方能够进入万佛窟秘洞的最深层。而那里的布置,恐怕唯有道长的搬山填海术可破解。”
观音、普贤、文殊,也即佛门中的“三大士”。
“道长將门人自那山寨內领回,可见一心向善,与那些盗贼並非一路。如此,我便可放心將这大事託付於道长。”
陈阳好奇道:“既然是佛门根本之事,为何要用我搬山派的秘术?其中布置又有什么玄妙?”
“此事说来话长-万佛窟秘洞能落成,也多亏了当时一位搬山道人帮忙,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