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近来在清微丹诀上也修炼出了些心得,其阴阳两仪神雷,虽不能像清微派长老五元雷使金燾一般,毙敌於数里之外,但百步內却是如臂所指。
只是,此刻李崇云已经逃出了百步之外,两仪神雷已然打不著,而八卦藏龙剑也后劲不足,但陈阳仍旧放出了雷法。
两仪神雷化作一道碗粗的电光激射而出,只是距离陈阳越远,就越显得无力,到达百步之时已然快要消散。就在此时,电光落在了八卦藏龙剑上,与其残存灵气合在一处,於不可能间再度一跃。
作为踏板的八卦藏龙剑掉落在地,两仪神雷则从后方追上了李崇云的身影,將其轰了个正著。
气力几乎耗尽的飞贼已经无法躲避,没有回气机会的他,如今身上法力也接近乾涸,
自然没有护身之法,唯有凭藉肉身硬接陈阳的拿手雷法,果然如同折翼的鸟儿般从半空中跌落,狠狠地摔在地上,强撑著的气脉因此紊乱,使得他双眼一闭,昏过去。
“师父好手段!”徐弘远目不暇接地看完了这一整场追逐战,兴奋地喊道:“这招以飞剑续接雷法,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见两仪神雷已將李崇云轰落,陈阳紧皱的眉头也终於鬆开,他不敢怠慢,几息的功夫便追至百步之外,在地上住了昏倒过去的飞贼,二话不说便朝其气海刺入根镇魂钉,將其气机锁住,无法施展手段。
徐弘远將八卦藏龙剑从地上拾起,羡慕地看了眼仍在不断流转淡淡灵光的宝剑,將其还到了陈阳手中。
陈阳归剑入鞘,习惯地伸手擦了擦头上並不存在的汗水,微鬆一口气:“这人的身法確实厉害,若非我灵机一动,险些真叫他逃了去。”
按照陈阳的吩咐,徐弘远將这飞贼五大绑,打算等来日送去报官,再作处置。
如今这人的气海被陈阳打入了镇魂钉,等若於修为被废,便是寻常衙役公人的水火棍,也够其喝一壶了。通常来说,想制伏这等江湖异人,除却制住其气海外,还可用穿琵琶骨的办法,废去其变化之能。
虽与这飞贼头一次见面,但其闪转腾挪的灵巧身姿,也著实令陈阳印象颇深。
因此,他特意传授了徐弘远一套绑人的高深技法,名为仙人指路。
就在客堂之內,將这无脚飞燕用绳索捆了,悬在高梁之上。
一只手向前,牵丝吊起;另一只手拦腰捆著,也將绳吊起,最后两只脚向后也用一条绳吊起,如是三条绳索將其悬樑吊著,脊背朝上,肚皮朝下,即便是大罗神仙,若失去了变化之能,也是难以脱身。
休说徐弘远,便是苗月儿与老独眼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绑人的妙法。
看到完成后的样子,除却陈阳之外的诸人,都感到十分新奇。
“別说,这手仙人指路是真有意思。”老独眼竖起拇指,称讚道:“还是你会玩啊,
绑人也能绑出个来。”
陈阳没有回应对方的调侃,淡漠道:“你们守在屋內的时候,可有其他的动静?”
“並没有什么多余的动静。”苗月儿回答道:“我还將小金子也放出来了,它眼下还在咱们这间屋子的上空转悠,確实没见到这人有什么帮手看来,这位无脚飞燕確实是个独行大盗,不曾与人合伙。”
“防人之心不可无。”陈阳又道:“除却周边与空中,地下也要小心。掘子甲,你们下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通往咱们这的地道,有的话,便將其给堵上。”
“是,掌门老爷。”掘子甲带看银鳞恭恭敬敬地朝陈阳弯腰作揖,便去到屋外,勘探起了四周。
“没想到,你的疑心病还挺重不过有备无患,倒也应当。”老独眼望著被吊起来的李崇云,挑了挑眉:“眼下时辰还早,但估计大伙也无法安歇,不如乾脆审一审此人,
如何?
陈阳察觉到空然大师已经安排好了寺內防务,正朝客堂走来,便点头道:“可行,不过空然大师马上就要到了,既然咱们在他的地盘上审人,自然也得请他做个见证。”
“这是自然。”老独眼等待了一会,见空然大师归来,便从院中水井打起一桶冰凉的井水,尽数泼在李崇云的面门上,“来,走飞檐的,给你醒醒神。”
“!?”
李崇云从昏迷中醒来,发觉自已被吊在空中,四处都不著力,肢体被捆得生疼不说面前还乌压压地站著不少人,其中便有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只是此刻眼中亦有怒火。
空然大师听到这位飞贼曾假冒自己,想要从陈阳手中骗走佛骨舍利后,便是多年修行也难免生出了些嗔念,暗道这人若化妆成自己模样,真地窃走了佛骨舍利,那自己该如何面对一眾同道?
“清醒了?”老独眼上前,拍了拍李崇云的脸颊,“你这后生著实有些面熟,这身手段是传自燕子门吧?你们这一伙关中有名的飞贼,为何偷到洛阳来了?白马寺內高手如云,就你这两下子,还敢孤身硬闯,胆子確实挺大。”
“技不如人,此番是我栽了。”李崇云挣扎著抬起头,却是一脸桀驁不驯的神色:“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这样折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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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法了得,若不绑结实了,恐怕你跑了,到时又上哪去寻?”陈阳喝了口苗月儿端来的茶水,开口道:“你应当是在抱续山寨治病的时候,在卸岭群盗的口中打探到了消息,毕竟这些乌合之眾向来嘴上没个把门的,於是你隨即便在龙门山与白马寺这两处地方留了眼线,打算来个蚌相爭渔翁得利,趁著我们几个歷经险阻,好不容易取得宝贝后放鬆警惕的机会,將这佛骨舍利纳为己用。”
“好心机,好手段,这等摘桃子吃现成的法子,眼下是不多见了。”
“既然已知,还问什么?”听到陈阳口中所推测的事情,与自己的经歷一般无二,李崇云面上惊讶之色一闪而过,仍硬颈道:“大家都是道上混的,赶紧给个痛快吧!”
“这就由不得你了。”陈阳说道:“你近来犯了许多案子,不少脏物还来不及出手,
此刻应该正藏匿於某处,都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