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月儿自行摸索出了克制之法、信心大增,暗道这七星天牛食用三种松果,炼就三种护体神通。
眼下这金灿灿、贵气逼人的模样,还有那身有著金属质感的甲壳,不难看出是一门金行神通,仍该用相剋的方法去破除其防御。
而按照生克制化之理,火克金,如今的七星天牛,当然就要用火法来克制。
陈阳所用的灵火,是以七心化神诀炼就的元阳真火,也是水中火。
他平日里常以玄武墨斗中的明鬼墨为引1,又或者靠双眼视线落点的重合处激发,这些个手段苗月儿是一个不会。好在陈阳的法力与搬山派的两尊神灵相通,所以临时催动法篆,倒也可以借用此符,只是效用无法保证。
“胜负在此一举,拼了!”
苗月儿从衣领之中掏出法篆,只见其形状竟像是一根利爪,隱隱散发著黄铜色的光泽。
原来陈阳自打从摸金符中得来了灵感后,便將自家法篆统统换成了掘子甲换下来的旧指甲。
这一根指甲的粗细长短与人的手指相仿佛,却在表面以蝇头小字密密麻麻地写上了符文与图样,可谓麻雀虽小、五臟俱全。这等搬山派的“摸金符』,除却坚固外,也有著辟邪之能,危急时刻还可用来护身。
一手托住法篆,苗月儿闭目轻轻吟诵催动,法力隨即被法勾动,引导向身前三寸的虚空处,几乎拼尽全身乏力,这才化为一张灵光闪闪的气符,却是真火符的形状。
见符法已成,她便將蛇杖化回原形,以杖首轻触面前真火符,进而以一团明黄色的火劲將蛇杖尖端包裹,涅蛊於此时飞回,从空中散下许多鳞粉,落在火中后,令杖上火势再进一步,感受到热力逼人,她便毫无章法地胡乱挥动几下。
七星天牛已再度破空袭来,眼见得又要落在苗月儿的身上,却被那胡乱搅动的蛇杖打退,未能建功。
“有门!”
苗月儿双眼一亮,赶忙將蛇杖祭起,仿佛一条游弋於半空中的飞蛇,浑身缠绕著元阳真火,朝著七星天牛所在位置猛扑过去。
也就是翠竹蛇杖是赤衣尊者视若身家性命的重器,曾经毫不吝嗇於使用最好的材料炼製,这才能在雷击与火焚之下仍然坚固。
身上缠绕著明黄火光的蛇杖,转眼间便缠绕在青绿色的七星天牛身上,如今化作蛇形后,其动作与蛇类也很相似,紧紧地捆缚在猎物身上,而元阳真火的劲力立即便点燃了天牛体內的木行元气,仿佛乾柴遇上了火星,剎那间便陷入了火海,不可自拔。
七星天牛痛苦之余,触角无力地套拉下来,再也放不出雷光。
火攻果然有效!
好不容易取回了优势,克制住了这奇虫,苗月儿不敢怠慢,以残余法力拼命地催动著蛇杖。
只见杖子幻化而成的青色长蛇,张开口在七星天牛身上一通乱咬,却因其身体多数都被坚硬甲壳所覆盖,且生有尖刺的情况下而收效甚微。
逐渐显出颓势的火势已无法再將其影响,好端端一根翠竹蛇杖,也在烟燻火燎下变得漆黑多处。
若不是符法的来源也是苗月儿,彼此之间同气连枝,只怕这蛇杖的灵性也会因此有损。
“好傢伙,这东西可真顽强。
眼见得七星天牛被元阳真火炼得痛苦不堪,却依旧十分生猛,苗月儿道:“糟糕,我的法力却是快要用尽,坚持不下去了。”
果不其然,又经过了约莫一刻钟,两者都已耗尽气力,双双破功。元阳真火熄灭的同时,金色也从七星天牛的身上消散,表现完了三种姿態后,七星天牛需要重整旗鼓、略回些气,这才能开始新一轮的变化。
从此刻开始,谁先一步恢復,谁就能占尽优势,成为这场对阵的胜利者。
七星天牛並没有忘记本来目的,此刻一对触角仍死死锁著苗月儿口袋里的赤色松果双翅一振,再度飞扑向目標。
苗月儿如今体乏,躲闪的动作远没有之前灵敏,徐弘远见状,情急之下,从侧方赶来想要护在苗月儿身前,才刚运起金光咒,就见那巨型天牛的大牙便要落下,此时只听得“当”的一声脆响,一道迟来的寒光矫若游龙,自百步之外发出,转眼间已经来到跟前,只是一绞,天牛头上的一对触角便齐根而落。
七星天牛疼得一个抽搐,顿时失了准头,大牙咬了个空,被徐弘远二人抓住机会,趁机溜走。
这对触角並非只是装饰之用,更是七星天牛对外探知的感官,与嗅觉、触觉、感知等密切相关。被折断后,它便失去了对距离与平衡的把控,眼下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
引得碎石滚滚,毁坏栈道多处。
到底是精擅於克制之法的搬山道人,一眼便看出了七星天牛的弱点,手起剑落便削去其至少五成的战力。
姍姍来迟的陈阳收回八卦藏龙剑,见一脸狼狐的苗月儿跟著徐弘远来到自己面前,一手正捂著胸前焦黑的衣襟,很是不好意思地道:“师兄,你来了———“”
陈阳关切地看了苗月儿一眼,发觉其气机虚浮、法力微弱,脸上明显露出疲態,显然刚才一番对阵耗费了不少气力,便关切道:“你还好么?受的伤势可重?”
“被那精怪用雷劈了一下,好在有些防备,只是些皮外伤。”苗月儿捂著胸口,“师兄,我方才”
“没受伤就好,你刚才做得不错,我全看见了。”陈阳安慰道:“一连破除它三种神通,这很好,只是在因地制宜、还有眼力上差了些火候,但只是经验不足,日后仍能进步。”
说完,又看向远处那一株崖间古松,摇摇头,可惜道:“—-本是天地之间难得的灵根,可惜被这虫精寄生,伤了本源,生生將五行啃去两行,变成了如今的三色松。这七星天牛的神通虽有些意思,只是五行不全,运用起来十分艰涩。真正想將其克制住,得从其缺少的两行著手。”